他因郡主而歡喜,又因郡主而難過。
萬千思緒總是追著她走,想到那些難得的曖昧時刻,幸福得感覺一切都值得。
可這還是太難熬了。
他很疼,也很累。
陳煥回身行禮:“奴才只是想把許喬新的消息告訴郡主,既然郡主已經知曉,奴才便沒什么可說的了,奴才告退。”
楓黎了然,這是把她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她走回屋里,一邊道:“進來。”
陳煥沉默片刻,還是進了殿。
緒白守在外面,替他們關上了門。
他沒太往前走,垂著眼說:“郡主放心,奴才做事一向謹慎,不會叫人察覺的。”
楓黎坐在主位上,端起緒白為她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才笑道:“既然是這樣,怎么轉眼就走了?得進來罵我兩聲才符合陳公公的性子啊。”
陳煥扯動唇角,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有些自嘲。
他抬眼,與那雙笑著注視他的眼睛對視片刻。
她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
眼睛亮亮的,目光流轉之間,溫和極了。
她平易近人,總是那么好說話。
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他有種“可以得到青睞”的錯覺吧。
他不再隱瞞自己所做的事,說道:“奴才沒什么能耐,擔憂郡主,便想盡可能地幫郡主避免麻煩,可這些在郡主眼里一文不值,奴才自慚形穢,自是要偷偷離開。”
“……”
楓黎有些意外,陳煥擔憂她?
所做那些都是因為這個,而不是為了他自己?
她將茶杯撂在桌上,神色認真了些:“可之前我請陳公公幫忙,陳公公不是不愿意么?還是說,那時是我說錯了什么話,惹得陳公公不悅了?”
回想起那日在獵場帳中的對話,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攥緊。
他垂眼道:“沒什么,奴才只是不喜歡聽人威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