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有點shi,陳煥往旁邊翻了個身,想把自己窩到床鋪的角落里。
或許角落總能讓人多一絲安全感。
剛包扎好的傷口哪兒能隨便動。
楓黎趕忙上前按住他:“別亂動。”
這話沒太管用,她抓在陳煥手腕的手掌往下滑,跟他牽在一起。
俯身在他耳畔,又好聲哄了兩句:“好了好了,聽話,我就在這兒陪著你。”
“嗯……”
陳煥漸漸安靜下來,微微凸起的喉結顫動,發出一點兒無意義的喉音。
就在她耳畔,沙啞,說不出的撩人。
她擰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這發覺自己手掌下的腰……
真是纖瘦而柔軟。
隔著薄薄的里衣,透出溫熱來。
不似將士們那樣一身疙瘩肉,也沒有一絲贅肉。
晃神片刻,她突然回想起來,在獵坑中的那次,陳煥就是在她碰到他的腰時,像剛才那樣拍了下她的手背,一臉警惕地問她要干什么。
搭配上方才他迷迷糊糊的那句“登徒子”……
難不成那天陳煥以為她要在獵坑里對他動手動腳做些什么?
呵。
楓黎挑眉,心中輕嗤一聲。
她堂堂鎮北將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么?
她是。
在陳順將煮好的藥放在桌上離開后,她的目光落在陳煥臉上許久。
他暈過去的時候睡的都不安穩,眉頭輕輕地擰著,睫毛上還沾著水珠。
她一下子就能想起陳煥深深看她的眼神,shi濡朦朧,眼角的紅像水墨畫一般淺淺暈開。
卑微,卻那么撩人。
端起藥碗,視線掃過他的嘴唇。
頂撞她,陰陽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一張尖酸刻薄的嘴。
但也嗓音shi濡地與她說,奴才心悅郡主,請郡主垂憐。
起初她有想過,這告白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他用這話欺騙她上道?
可若騙她,又怎么會用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呢。
宮中太監偷偷愛慕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