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真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禍事。
可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兒子啊。
不能讓兒子名正言順地出生在王府中,已經很虧欠了。
所以他平日里會更寵兒子一些。
他想要個兒子、對兒子好有錯嗎?
錯的是這個兒子是個拎不清的蠢蛋。
不僅蠢,還自以為是。
乖乖聽他的話,豈會把自己的姓名都搭進去?
他嘆了一聲:“你能回來看看,為父就很知足了。”
“我已經跟皇上述過職,北地還有許多積壓的事務,即日就會啟程回去,下次回京,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楓黎將手中的魚食撒干凈,拍了拍手掌,“皇上已經答應了我,定會善待父王,讓父王好好地在京城頤養天年,還請父王保重身體。”
楓黎說走,楓玖也沒留。
兩人之間有嫌隙,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他點點頭:“你也是,聽說這幾年里又受了幾次傷,再硬朗的身子也耐不住總受傷,要是有了相中的男子,全憑你自己做主吧,但別忘了寫信回來告訴為父一聲。”
楓黎一頓,輕笑著應聲:“好,定會寫信回來了。”
心說,怕說出來直接將父王氣得背過氣去,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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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出王府,楓黎就瞧見陳煥撩開馬車的車簾,往王府里望。
而看到她的身影,反而立刻放下了簾子,裝作不曾看過她的樣子。
她笑了笑,蹬上馬車,與車夫道:“走吧。”
繼而坐到陳煥身邊,陳煥往旁邊挪了挪,想給她挪出地方。
她伸手一摟,又把人摟了回來。
“外人又見不著,坐那么遠干什么。”
她抱住陳煥的腰,這回陳煥還算聽話,乖乖靠在她身上。
身量分明比她高一些,卻有種乖順的依戀感。
陳煥問:“郡主與王爺聊過了,真不多住幾日?”
楓黎撩開車簾,回頭望了望逐漸遠去的王府。
“不了,就這樣吧。”她松手,問,“還是你放不下陳順?”
陳煥這人,對關系好的人,心總是軟的。
跟陳順相處六年時間,嘴上總是罵,但早把人放心里惦記著了。
如今他離開皇宮去北地,難免要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