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忘了郡主的模樣,所以偷偷地學起了畫。
這里不像,改一改;那里不像,再改一改。
久而久之,都描出了九成的神韻。
畫得最好的那張被他折起來藏在枕頭下面,想郡主了便拿出來瞧一瞧。
偷偷地瞧,不敢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陳順見他又漸漸消瘦了下去,擔心得很,常勸他多吃。
他照照鏡子,發現是瘦了些。
郡主說他別太瘦會抱著舒服些,還夸他……
腿上薄薄的肌肉線條很漂亮,屁股摸起來彈性。
真是污言穢語,不堪視聽!
哪兒有大家大戶的女兒那么說話的?
也就是她,那么大膽,敢跟個閹人在宮里糾纏在一塊兒,說那種叫人又氣又羞的話。
他自己也摸不出什么感覺。
不就是幾塊肉么。
她若回來,他就保持好她喜歡的身量,還給她摸。
可她不回來。
也回不來。
北地戰報時不時地傳來,斷斷續續,但沒間斷過。
捷報多,兇迅少。
但每次他站在皇上身邊等待戰報打開,心臟都緊張得要命,生怕信中寫郡主有個三長兩短。
好在多數時候都是虛驚一場,不過,戰爭畢竟殘酷,也有揪心的時候。
他幾次聽說郡主負傷、被困,命懸一線。
每次都在皇上面前強忍著,待回了自己的院中忍不住掉眼淚。
他怕郡主回不來、再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