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早就料到如此,一切也都是情理之中。
他心中有怨,想弄個木偶天天往上扎釘子,
最后還是沒舍得。
他跟自己說,郡主可能只是礙于軍權,不好主動回京,得等著皇上召喚才行。
不然,楓老王爺如今身體那么不好,郡主就算是為了看看王爺,也應該回來一次才是。
于是就日日盼著皇上能召郡主回京。
畢竟么,新皇登基,于情于理應該召她回來的。
只是登基之初北地還未平穩,這才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反正,他給郡主找各種理由,告訴自己郡主肯定不是因為寵幸那總督的小兒子才不回來的。
不然一個嬌嬌弱弱的小病胚子,哪兒禁得住郡主折騰?
就那么在難過與自我安慰中不斷反復,終于等到了皇上召郡主回京。
聽說此事時,盡管皇上就在身邊兒,他還是沒忍住翹了唇角。
從那天開始,他就睡不好覺了。
每天都在想自己與郡主重逢會是個什么場景。
五年多過去了,郡主會不會變了模樣?
他是變了些。
不知是不是這幾年事情太多勞碌不堪,對郡主日思夜想,加上他年紀越來越大了……郡主離開時,他不過三十出頭,如今過去五年,呵,都快是個老太監了。
他沒少偷偷地在意自己的容貌、用些面脂之類的,別弄得入不了郡主的眼了。
但那也沒頂上用,他還是老了一些,照鏡子時總會郁結許久。
一天、兩天……
算著日子,郡主快到京城了。
陳煥照例在皇上面前伺候著。
姜懷澤處理許久政事,累了便起身,來到窗前望著春暖花開的祥和景象。
他如今也三十出頭了,比從前更成熟、更有棱角了些。
他說:“郡主就要回京了。”
陳煥往前跟了兩步,垂首道:“是啊,算著日子也就這兩日了。”
他不動聲色地壓了壓心緒,別讓自己表現出異常。
“你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吧。”
姜懷澤語氣平穩,卻瞬間嚇得陳煥一身冷汗。
他連忙抬頭,看向皇上的側臉:“皇上莫要拿奴才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