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以舍棄,哪怕是娘親,父親!”
……
顧之淮和裴青河回到殿中,常先生已經到了。
他收起銀針,在起身時,告訴顧之淮:“陛下……”
常先生搖了搖頭,“已經無力回天了。”
是,他們剛剛才看見二皇子毒發身亡,這毒太猛太烈,昭示著一個人想要登上皇位的決心。
五皇子伏在床頭痛哭,皇帝虛弱道:“小五,你先出去,朕有話和阿淮說。”
小五抽噎著,還是乖乖起身了,很快殿內就只剩下皇帝和顧之淮。
皇帝沒有再吐血,臉被擦拭干凈,更顯得蒼白羸弱,顧之淮看著這樣一張臉,他問:“皇叔想同我說什么?”
“一開始,朕確實忌憚你功高蓋主,當初、咳咳,你的父親,便是如此,可誰能想到,他們夫妻雙雙葬身山野,你是他們唯一的血脈,朕想著悉心教導,你卻一頭要扎進軍營里……”
“皇叔,不是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回心轉意的。”
皇帝笑了兩聲,卻又咳嗽起來,顧之淮給他喂了水,皇帝繼續道:“朕是要奪你的兵權,但當老二包藏禍心的時候,朕最先想到的也是你,為此朕下令,讓你手底下的將士回來了一部分,又讓小五去找你……哪怕是你遠在沉縣,也在朕的利用之中。”
皇帝目光渙散,卻忍不住去看顧之淮。
“嗯,皇叔,知道你利用我,我就放心多了,清明上香的時候,我一定故意少給您燒兩柱。”
“你這混小子……”
顧之淮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天光照亮這座冰冷的宮城,哪怕是那些血跡已經被宮人清除掉,宮城的上方依舊籠罩著一層血光。
一層父子相殘的血光。
殿內五皇子哭得幾欲暈厥,還是顧之淮將他一把拉了起來,給他擦了臉,顧之淮道:“你如今是新帝了,該有個新帝的樣子了。”
“我不要當……”
“小五,皇叔臨走前,和你說了什么?”
五皇子又想哭了,他哽咽道:“父皇說,他對我寄予厚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