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驛館的人并不多,除了顧之淮一行人之外,就只有兩三人,忙前忙后的,也只有兩個驛卒。
一個在后廚,一個在前院。
剛剛那個牽馬的驛卒此時回來,滿面笑容地湊到顧之淮面前,問:“上官要吃點什么?”
顧之淮注意到,驛卒問的時候,旁邊桌子上的三個人,也豎起耳朵在聽。
有人還望了望他們的馬車。
馬車沒有云王府原先那般奢華,樸實無華,但恐怕瞞不過有些人的火眼金睛。
顧之淮對驛館并不陌生,但眼前這家驛館處處透著古怪,他揚聲問:“有什么?”
驛卒道:“有雞有鴨,都是我們自個兒養的,還有一些菜蔬,也是我們自己種的。”
“那就一樣來些吧。”
吃完飯之后,顧之淮一行人上了樓,依舊是玄影和云樂一起,常先生單獨一間房,顧之淮和慕與安一起。
那驛卒看見顧之淮攬著慕與安走進去的時候,還愣了愣,不過他很快安慰自己,梁國人素來豪放,這樣,好像也沒什么關系?
在顧之淮他們上樓之后,原本在樓下坐著的三個人,也陸續上樓了。
顧之淮透過窗子看見,有人暗中和下去的那個驛卒交換了眼神。
這幾人也住在樓上,但他們的房間都在樓梯右拐,那三人回房的動作出奇一致,都是在樓梯口頓了頓,往他們這邊打量了好幾眼。
儼然一副等夜深了就把他們幾個都宰了的樣子。
顧之淮回頭,剛剛驛卒送了熱水上來,慕與安正擰了帕子擦臉,模樣很乖。
慕與安上午雖然只掉了幾滴眼淚,余下,他都盡量憋著,但如今眼睛還是紅紅的。
顧之淮想起那個小兔子花燈,原本是要一起帶上的,但花燈這種東西太過脆弱,一不小心,紙張就會出現破損。
思來想去,顧之淮最后還是將花燈留在了王府里。
再說了,他眼前不是已經有了一只兔子了嗎?
慕與安都快要擦完了,眼底突然出現一只手。
那只手還勾了勾,慕與安的目光上移,眼中映入顧之淮那張桀驁不馴的臉,顧之淮道:“我給你擦。”
慕與安將帕子團成一團,扔進了顧之淮的手里。
顧之淮失笑,他在慕與安身側問:“王妃的氣性怎么這么大?”
“面對流氓,任何人的氣性都大。”慕與安冷聲道。
顧之淮覺得無辜,他今天只是抱了抱慕與安,摸了摸慕與安的腰而已,怎么就成流氓了。
慕與安說完就轉身,準備往床的里側爬,爬到一半,腳腕的地方忽然傳來阻力,他回頭一看,顧流氓單手覆蓋在了他的腳腕上,手指修長,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就將慕與安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