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倒吸一口冷氣,離顧之淮近的,悄悄往旁邊挪了一寸,唯恐兩人之間的戰火燒到他們身上。
他們也不是皇親國戚,只有一條命,經不起造啊,朝臣們叫苦不迭。
皇帝抿著唇不說話,顧之淮往地上一跪,他的膝蓋還沒好全,跪下去的姿勢有些僵硬,他雙手交疊,頭伏在手上,“臣謝陛下提醒,臣一定會恪守人臣的本分?!?/p>
皇帝并沒有在金鑾殿大開殺戒,顧之淮全須全尾地從殿中走了出來。
下了臺階,在石獅子的暗影處,顧之淮被陳公公攔住了。
顧之淮停下來,他笑著問:“怎么了,陳公公?”
“陛下想請世子一敘。”
……
顧之淮午后才從宮里回來,云樂告訴他,襲爵的旨意已經傳來了。
這本該是好事,王爺和王妃都走了快十年了,顧之淮襲爵,意味著云王府總有柳暗花明的好時候。
但婚事和襲爵放到一起,就連腦子遲鈍的云樂,也琢磨出來一點不對勁的味道。
可他也只能猜測,皇帝是不是在給他們云王府臉色看。
事實上,真相比云樂的猜測嚴重多了。
婚事要大操大辦,不是皇帝看重云王府,而是皇帝想要眾人都知道,顧之淮娶了一個男人做世子妃。
成親之后,顧之淮就要襲爵,意味著,云王府這一脈,從此斷絕了。
顧之淮沒去跪祠堂,云樂松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他就瞧著府里的人往顧之淮的房間里送了兩回酒。
還是出了名的烈酒。
云樂:“……”
自家世子這都是什么癖好,又是跪祠堂又是酗酒。
他跑進顧之淮的房間,鼓起勇氣,在他耳邊低語道:“世子你這樣,慕公子怎么會喜歡你?!?/p>
顧之淮皺了皺眉:“不喜歡我算了。”
云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