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對于慕與安來說,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他上陣殺敵,早就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
卻沒想到,突然就與顧之淮綁在了一起。
顧之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些日子初見端倪,可成親……
慕與安呼出一口氣,覺得有點難辦。
乍然聽見顧之淮這樣問,慕與安有些想笑,只是他努力揚起唇角,還是覺得萬般困難——
他笑不出來。
慕與安沉聲道:“我被奪兵權,喝下廢掉武功的酒,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言外之意是,早在顧之淮兵臨城下之前,他就被林國皇帝舍棄了,他是枚棄子,這跟顧之淮沒有任何關系。
指甲陷進掌心里,直到被顧之淮掰開,慕與安才看見掌心里已經有了不少的血印子。
顧止淮一面朝慕與安的手心吹氣,一面不滿道:“哪里就和我沒有關系了,你不是要跟我成親嗎?”
“顧世子。”
顧之淮抬頭看向慕與安。
雖然顧之淮一動不動地盯著人,漆黑的眼眸總是會讓人感到發冷。
但此時,顧之淮目光真誠坦然,灼熱到了讓人不能直視的地步。
慕與安避開顧之淮的目光,“即便成親了,你和我,也沒關系。”
聽完了,顧止淮就想甩開慕與安的手,忽略掉心中的悸動,其實他也不想和慕與安牽扯上關系。
現在的慕與安打又不能打,抱在懷里都怕碎了。
顧之淮的心中天翻地覆,慕與安也不太好過,麻木的心涌起一陣澀意。
顧之淮輕嗤一聲,“誰要和你有關系,娶你……”
顧之淮上下打量著慕與安:“我還覺得你嬌氣呢。”
慕與安:“……”
“顧世子……”
顧之淮湊到慕與安面前,慕與安一怔,顧之淮輕笑著開口:“知道知道,又要變成我嬌氣了。”
顧之淮陰陽怪氣道:“嬌氣,嬌氣,我是嬌氣。”
顧之淮這是……瘋病又發作了?
好像也并非沒有可能
直到顧之淮第二日去上朝,他心中的那口怨氣還沒散。
自從皇帝為顧之淮賜婚之后,皇帝與顧之淮的關系就到達了冰點。
賜婚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但他們都是有眼睛的人,這幾日看也看出來了。
顧世子哪里像是來上朝的人啊,他就是來走個過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偶爾被陛下點名,也只是象征性地敷衍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