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覺得,這樣的慕與安,比纏綿病榻的慕與安要更鮮活。
他要的就是鮮活的慕與安。
將人氣了一遭之后,顧之淮就提著自己的長槍出去了,他進來原本就是為了拿長槍的,只不過看那咳嗽的人滿臉絕望,才往他跟前湊。
顧之淮在院子里舞個沒完沒了,路過的云樂想,怎么之前沒見世子如此勤奮。
他抱著手里的嫁衣繼續朝前面走,被顧之淮攔了下來。
“怎么了,世子?”
“你抱著的是什么東西?”
“是慕公子脫下來的嫁衣。”云樂擔心顧之淮看的不夠清楚,還貼心地將嫁衣抖落開。
慕與安的身形要比云樂高上一些,云樂怕嫁衣沾到地上的灰塵,還踮起了腳尖。
跟個寶貝一樣。
嫁衣金線繁復,一看就是用心織造的,可上面有些地方金線滑絲,仿佛是穿著這件嫁衣的人用力掙扎過后的痕跡。
顧之淮看著就不爽,林國給慕與安穿這件衣服,簡直是其心可誅。
他讓云樂收起來,問:“你要怎么處置?”
云樂正在疊嫁衣,頭都沒抬:“送去洗。”
顧之淮不解:“洗它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總不能扔了吧,”云樂苦惱道:“到時候,也不知道世子你的罪名會不會又加上一條。”
顧之淮:“?”
“我什么罪名?”
云樂掰著手指算起來:“不去上朝,搞砸與林國的和談,還有扔了林國的嫁衣。”
好啊,好啊,這樁樁件件,給顧之淮氣笑了,長槍往地上一杵,顧之淮不容反駁道:“不許洗,給我燒了!”
世子發這么大的脾氣干什么,云樂期期艾艾地捧著嫁衣,只能讓人燒掉。
他剛剛交代好,拿著長槍轉過長廊不知道要去哪里的顧之淮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