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點頭。
林玄知默默發言:“我開春了就要離開一趟,去采買貨物。”
裴青河抬起頭:“其實我都不知道陛下召我回來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顧之淮微微一笑,“殺雞儆猴,好讓你們裴家老實一點。”
程宴接過話頭:“阿淮說的有道,恐怕也是想警告我們這些與阿淮交好的,不要再與他往來了,不然……”
所以對云王府不聞不問是最好的。
五皇子:“那你們還在一起吃飯?”
而且,他們這旁若無人的樣子,是一點兒都沒有把他這個皇子放在眼里,就不怕他轉頭和父皇告狀嗎?
裴青河一臉認真:“吃完這頓飯就散伙。”
五皇子:“!!!”
他又問:“你們可以不聞不問,那我可以對顧之淮落井下石嗎?”
四張臉一起看著他,就連慕與安都望了過來。
五皇子手中的筷子抖了抖,他克制住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
……
二月初十,由大覺寺靈空禪師選定的吉日。
顧之淮身穿當年屬于他父親的錦袍,站在大殿外的臺階下,仰視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陳公公手里拿著讓他襲爵的旨意,在圣旨展開的時候,顧之淮已經自覺跪下了。
初春的季節里,臺階仍舊是涼的,冰冷刺骨,但對于跪慣了祠堂厚石板的顧之淮來說,算不了什么。
他的背挺得筆直,宣讀完圣旨之后,還被旁邊人扶了一把,有人向他道喜。
他看向裴青河和程宴,兩人俱是像之前和他商量好的一樣,一臉的冷漠。
這份冷漠可能不是裝出來的,襲爵不意味著就是好事,他們心里都清楚。
當初說著要落井下石的五皇子,眼里有顯而易見的欣喜,他在為顧之淮高興。
就是因為五皇子心性純真,比不上他的幾位兄長,才會被早早淘汰出儲君的爭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