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頷首,眼眸也垂低,“可是一想到你可能是因為太愛他才會為了他接近我,我就……難受得要命。”
“不準難受。”陳僅說。
“……”梁辰無言片刻,“以前沒發現你這么霸道。”
“你沒發現的還有很多。”陳僅笑說,“比如說,我有多喜歡你。”
陳僅的每一次告白都極具沖擊力,梁辰頓時頭暈目眩,甚至開始懷疑陳僅已經掌握了拿捏住他的要領。
還有更沖擊的。
“知道我為什么拼了命也要逃出來嗎?”陳僅自問自答,“是為了你,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等待不知會怎樣的結果。”
“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這句話是我對梁霄寒說的,現在也說給你聽。”
“梁辰,我愛你。”
由于被捧著臉,梁辰避無可避,只好面對陳僅,低低“嗯”了一聲。
“現在相信了?”
“嗯。”
“你的反應好冷漠。”
“……”
要不是念在陳僅剛經歷一場劫難,身體尚且虛弱,梁辰簡直想拉住他的手讓他親自感受一下,什么叫冷漠的極限反義詞。
一夜好眠。
次日去警局做筆錄時,梁霄寒已被警方以非法拘禁的罪名逮捕。
在醫院的法醫病理科做傷情鑒定時,醫生聽說陳僅曾被下迷藥,懷疑他身體里的藥物還沒代謝干凈,也擔心會有后遺癥,建議他留院觀察幾天。
陳僅覺得沒必要,梁辰卻不答應,立馬給陳僅辦理住院手續,草木皆兵到一日三餐都要提前安排好,唯恐有與藥物相克的食材傷害身體。
既來之則安之,陳僅索性在醫院里養傷,就是有人來探望的時候有些尷尬,被問到病情如何,陳僅只能回答:“手上的傷已經愈合了,腳也沒事,能自己下床走路。”
除了同事,連深居簡出的汪老先生都來看他,給他帶了筆墨紙硯,讓他不妨趁這段時間練練字,磨練心性。
與陳僅的空閑相反,梁辰這些天四處奔波,頗有一種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忙碌。
首先是案子需要他跟進,梁霄寒手段多人脈廣,難保他不會動用非法手段鉆空子。
然后是集團這邊,一連兩個最高決策者倒臺,令公司處在群龍無首的混亂時期,論資排輩只能讓梁辰頂上,暫時接手各項決策事務。
另一邊,梁辰在卓翎的幫助下好不容易聯系到在西北采風的父親梁霄鶴,得知家中遭逢變故,梁霄鶴緊急趕回n市,以梁家長子的身份將梁建業從守衛重重的病房里接出來,并在律師的指導下將自己手頭的股份全部轉到梁辰名下,讓梁辰名正言順接管集團。
也是在這時候,才得知此前梁霄寒已經動了要將梁辰和梁建業簽訂的那份協議廢除,把梁辰手里最低份額的股權也搶走的念頭,頻繁和律師接觸也是為了商討此事。
再次感受到來自叔叔強烈的恨意,梁辰只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