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死死咬著牙,卻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沈漾看周少瑄一直沒回應她,像是泄憤般抬腳踩在了我手上。
“呃——”
我疼得渾身一顫。
沈漾夸張地叫道,聲音尖得能讓全場聽見,
“天吶!這雙手怎么這么難看!都嚇到我了!”
周圍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
我下意識想把手藏起來,卻被沈漾踩得動彈不得。
周少瑄盯著我的手,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
也許他認出了我的手,又或者覺得熟悉。
畢竟他清晰地記得,我右手虎口處的那條疤痕,是去年冬天給他熬藥時燙傷的。
他往前邁了半步,似乎想看清我濃妝之下的臉。
可沈漾攔住他,意有所指地說:
“少瑄哥,你離她遠點兒。聽說干那種工作的人,就會變成這樣。”
“馬場怎么會招這種不干不凈的人?”
周少瑄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收回剛邁出的半步,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厭惡。
“確實惡心。”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再看我一眼。
3
渾身的疼痛叫我蜷縮在沙地上,周少瑄則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觸,似乎在給什么人發消息。
所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在干什么。
只有我知道。
遠處木架上的鐘表顯示已經12點整,這時周少瑄與我約好的每日發消息報平安的時間。
因為周少瑄癱瘓六年,我怕他一個人在家發生什么意外,這才和他做出這樣的約定。
果然,下一秒,我藏在胸口的手機開始振動。
可以往周少瑄發來的消息我都會秒回,這次他盯著手機很久,卻遲遲沒收到我的任何回復。
他煩躁的踹起沙土,手指也在屏幕上敲擊的力度越來越大。
最后他直接把電話放到耳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熟悉的專屬鈴聲就從我胸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