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禮物,另一個人像是想到什么,嬉皮笑臉地問:
“瑄哥,話說溫北梔那個便宜貨伺候了你這么多年,你給她送了什么禮物啊?”
周少瑄面上表情一怔,沒有說話。
我趴在地上,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想這些年他送我的“禮物”:
一張手寫賀卡,一個歪歪扭扭的木雕小人,還有用易拉罐拉環做的“戒指”。
他總說禮輕情意重,等有錢了,要送我全世界最好的禮物。
可笑我那時感動于他的親手制作,卻不知他對別的女人隨手一擲就是幾個億。
禮物是這樣,那我呢?
我六年的陪伴與付出在他心里也比不上沈漾的一個零頭嗎?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
“就算瑄哥從垃圾桶隨便撿一個破瓶子送給她,她還不是像狗一樣,整天跪在瑄哥面前給他按摩那雙腿?”
聽到這些話,周少瑄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他冷聲打斷他們:
“行了,漾漾還傷著呢,別提有的沒的了。”
2
周少瑄嘴上這么說,人卻站在原地沒動,任由沈漾坐在地上。
沈漾被人扶起來,她看出周少瑄反應不對,臉上劃過一抹嫉妒。
她突然捧著自己雪白的手腕,把那只連紅痕都沒有的手伸到周少瑄面前嬌聲抱怨,
“少瑄哥,我手都劃傷了。”
“你不是最喜歡我這雙手嗎?”
我抬頭看向沈漾那雙養尊處優的手,十指纖纖,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連指節都透著粉嫩。
低頭再看自己的手,指節粗大變形,掌心布滿厚繭,還有幾道燙傷的疤痕。
這些年為了照顧周少瑄,我每天熬藥、按摩,一雙手早就不能看了。
我甚至為此在周少瑄面前自卑,給他按摩時還帶上了手套。
他卻不嫌棄,抓住我的手腕幫我摘下手套,指腹重重碾過我掌心最厚的繭子。
“戴什么手套?我就要這樣!”
從那天起,每次按摩都會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
那個時候,我真的因為這種事情甜蜜,我覺得他接受了我所有的不完美,他很愛我。
可現在,也許連這些甜言蜜語都是逢場作戲,都是假的。
我趴在地上,死死咬著牙,卻忍不住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