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的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淡淡的笑意,似乎誤以為對方攻擊他的伙伴是在關心他的安全,或者害怕魔物暴起傷人。
達達利亞心虛的咳了兩聲,事實上,他只是單純因為聽這位好看的男人說,它的伙伴很強,所以沒忍住動手而已。
而對方是來自深淵的魔物,只能說是一個讓他更順成章攻擊的借口罷了。
他稍微補充了一句:“這只魔獸確實不太一樣,是我見過的所有深淵獸潮中唯一的例外。”
經過一系列短時間的接觸,在達達利亞的眼中,一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善于諒解他人,溫和有禮,警惕心強但實力弱小的形象了。
不僅需要這么小一只魔獸的保護,而且它還不一定什么時候會喪失智,暴起噬主,畢竟……深淵魔物形態各異,有些還有著誘惑人心的力量,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達達利亞心中冷笑了一聲,那把這只深淵魔獸送給這樣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類……其用心如何,誰也不能定論啊。
一然向達達利亞點點頭,微微欠身示意,便轉身準備離開。
達達利亞沒再開口,他站在原地,看著男人越來越往深處走去,一直走到盡頭,被門口生長的一顆大樹遮掩住大半空間的地方。
他伸手推開了樹下的門,消失不見。
達達利亞思索,原來他是真的要往這里走,不是故意引誘自己過來的啊……
這時,落后于一然一步,跟在后面飄飄蕩蕩的芬里堊不明顯的轉了轉頭,向達達利亞看去,那一眼銳利幽深,暗藏著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力量。
正如他在深淵之境對抗廝殺后,勉強存活下來的那些強大魔物們。
遠處的房屋內似乎傳來了男人溫軟的聲音,魔物回頭,鉆進了店鋪里。
達達利亞身體有些僵硬且冰涼,肌肉下意識的高度緊繃,但血液里卻沸騰起了更熾烈的欲望——是屬于戰斗的欲望。
他向前走了幾步,暫時記住了這間店鋪的名字:帝青閣。
古董店店內。
芬里堊重新撲到一然的身側,低吼著邀功。
“白!我剛剛做的怎么樣!”
“非常棒,每一個細節都很到位。”
一然毫不吝嗇的夸夸,隨手摸了摸獸犬的腦袋。
“這樣他一定更想和你做朋友了。”
芬里堊顯然很高興,大部分時間里他唯一能接觸的人類只有白,此外就只剩下那些可以被他召喚來的獸境獵犬了。
之前在空間里,那些遍地的獸犬被白賦予了新的意識,也甘愿追隨它侍奉白為新的主人。
因為一然的要求,它最近挑了好幾只獸犬,對它們進行戰斗技巧的磨練,但確實是會感到枯燥,所以有新朋友一定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一然轉身,給店里靠墻擺著的超大魚缸重新換好水,灑上魚食,或許是因為芬里堊屬于魔物的種族壓制,一眾觀賞魚們都擺著漂亮的尾巴爭搶著往角落里游。
一然無奈地拍了拍芬里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