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擺了馬克杯,計平玨順手倒了兩杯水,自己一杯,遞給程陌一杯。水溫太高,水汽打shi了計平玨的鼻尖,計平玨吹吹。
上午的陽光透過陽臺灑向室內,有一半罩在了沙發的位置,計平玨斜著身子,坐在光里。他本來就穿著一套搖粒絨的睡衣,暖光一照,整個人暖乎乎的,連臉上的小絨毛都在發光。
“你過來點兒。”程陌抓著計平玨的腿,扯了一下,計平玨屁股挪了個窩兒。
程陌掀起計平玨的褲腿,看了看小腿肚的位置,有一處地方被磕紅了。
他搓了搓手,把手搓熱了,然后蓋著上頭捂著。
計平玨沒反抗,但悶悶不樂。
怎么不在呢?
計平玨思考。
他皺著眉頭想不通,越琢磨越難受,答案近在眼前,罷了罷了,他和程陌對上眼,盯著人家看了半晌,直挺挺地問道:“你把戒指藏哪兒了?”
“啊?”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把程陌問懵了,一臉錯愕,“什么戒指?”
計平玨把腿收了回來,盤子坐好,根本不信:“少來,花里面沒有戒指,我找一圈了,我可是連一朵都沒放過。”
“…………”
程陌還是懵。
“嗯?哪兒呢?兜里?”
要死,程陌噤聲。
足足安靜十幾秒,計平玨才反應過來,“我靠,你不會沒準備吧?!”
“玨哥,”程陌求生欲上來了,極力解釋,“我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
“…………”
滿心期待了落空,計平玨就差跳起來質問程陌送花為什么不買戒指?但一個“你”卡在喉頭半天,最終也只做了一個口型。其實從來沒有哪條規定說送花一定得送戒指,計平玨只是在收到花的那一刻,想當然地以為了。
他潛意識里真的期待和程陌共度一生。
計平玨有些泄氣。
但這回說到底,不能把錯誤歸結于程陌考慮不周,相反,就是程陌考慮太周全,才會鬧出這樣的烏龍。
在他的解里,送花歸送花,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由頭,平常節日里準備的小驚喜也可以是花。可準備戒指這樣的事,則需要在更正式的場合。
而這個正式的場合,被程陌定在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夜比以往都更熱鬧,加上余美玲,去年三個單獨的個體湊到一塊兒。年夜飯輪到計平玨當主廚,但他只管做菜,備菜環節則由程陌全程包攬。他做菜好比吹笛子,他只負責吹,但是要程陌幫他按孔。
余美玲在一旁悠哉悠哉吃水果,她忽然體會到計平玨和程陌談戀愛的好,甩手掌柜當著十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