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這種踏實的感覺證明了她已經(jīng)真的把他當(dāng)做人生很重要的人了。
不是說散就散的露水情緣。
她似乎有那么一點點了解,為什么姜彌在面對她的盤問的時候避而不答,卻依舊要去找那位了無音訊的阮先生。
沈謙遇帶她回了房間,她像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任憑著他給她脫了臟衣服,抱她去浴室,溫柔地給她擦拭著,陪著她在那兒泡澡。
他看著在水汽氤氳里的人的人因為受驚瞳孔地因此而放大,有些自責(zé)。
他把人抱上床,總是要和以前一樣,給她柔聲地用英文讀一個睡前故事。
她的腳掌冰冰涼涼的,他用手攥過,握在手里,用自己的體溫給她焐熱。
直到她沉沉地睡去,沈謙遇才算是松了口氣。
沈謙遇從她身邊起來,走到隔壁套間里,他壓著嗓音在電話里質(zhì)問今晚的事。
他警告過無數(shù)次,要動葉滿他就會魚死網(wǎng)破。
他們依舊選擇捏著她的人身安全來威脅他。
“不需要,不需要什么婚姻來解決眼下的困境。”
“我說了歐洲那邊我在跟進,他們要是不相信,那就倒戈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我不想做,但美國市場現(xiàn)在不好,資金流沒有那么快能出來,吞不下那些債權(quán)。”
……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有我自己的主見,我不會娶什么周小姐的,我會向小滿求婚的。婚前協(xié)議我也不會簽,你們要是再敢動她一下,我就把我現(xiàn)在手上所有的東西全都賣了,大家都落不到什么好。我是無所謂,我大不了變成窮光蛋,你們享了一輩子福,掂量掂量能不能接受這種后果吧。”
他掛了電話的時候表情很不悅,手邊的煙點著也一直沒有抽,在一陣夜風(fēng)襲來中他撳滅后皺著眉頭轉(zhuǎn)過來,卻看到了在身后光著腳穿著單薄站在那兒的葉滿。
他皺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手邊的煙慌不擇路地丟了,撣了撣手,笑道:“醒了”
葉滿站在那兒看著他:“沈謙遇。”
沈謙遇走過去,他不知道葉滿聽到了多少,柔聲下來摸她的頭:“對不起啊小滿,都是我的緣故,讓你遭受這些。”
沈謙遇在和她道歉。
但葉滿卻覺得,應(yīng)該道歉的人是她自己。
他明明是那個說著自己從來都不會有難處,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身不由己的事,他覺得人生所有的無奈,都是既得利益者對自己劣根性的美化,資源的控制者對普羅大眾的馴服。
他明明那樣驕傲和自負的,但如今卻要為了她處處忍讓。
她的眼眶里泛起淚花,嘴唇緊咬,牙齒打顫,她的xiong口泛起陣陣苦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說:“沈謙遇,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