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修低下頭,聞嗅著喬伊斯脖頸的氣息。
“我只來到了這里僅僅十天。”喬伊斯自己都覺得很驚訝:“卻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塔克本來就是生我養我的土地,我接受這種生活如此快,沙克的生活就像成為了上一輩子的事。”
“……有種,有種……”
“歸宿感。”修打了個響指。
“是的!”喬伊斯說:“不知道為什么,我對從未來過的塔克,居然有種歸宿感!仿佛這里是每個人的故鄉,我相信老師他們一定也有這樣的感受,實在太神奇了!”
修說:“這正是塔克的魅力所在。”
喬伊斯確實是這么覺得的,他們翻越嘆息山至今不過寥寥數日,他卻完全融入了塔克這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以它溫柔的獨有的方式,將喬伊斯與他的騎士們納入了它的懷抱中。
“我給你唱首歌吧。”修說。
“好。”喬伊斯倚在他的xiong膛前。
“有點冷了,把氈蓬披上。”
“這首歌挺奇特。”
“這不是歌詞。”修大笑起來,抖開寬大的氈蓬,裹住兩人,午后陰云涌來,氣溫驟然下降,狂風吹起覆身氈蓬,地面竟是出現了零星綠意。
“遙遠的山海的彼岸……”修明亮的歌聲就像他的雙眼,帶著神采飛揚的氣質:“飛鳥帶來你的音訊……”
“暴風雨折斷我的翅膀,在雷鳴中落下,注入我青銅杯中血似的美酒……”
烏云越來越密集,喬伊斯有點擔憂地抬頭看,雷電出現了,并開始在云層內翻滾。
修以他的手掌覆住喬伊斯的額頭,讓他縮進氈蓬內,暴雨頃刻間鋪天蓋地落下,夾雜著雷鳴與電閃,以及他嘹亮的歌聲,倚在他的身前,修的心跳顯得尤其清晰。
突然間,修停下了他的歌聲,戰斗山羊放慢速度。
“這天氣正常嗎?”喬伊斯問。
“不正常。”修說:“一年里偶爾會出現兩三次,但不會是現在。”
喬伊斯從氈蓬內露出頭,望向高處。
修又說:“羅杰猜測嘆息山的缺口打開后,次大陸的氣候會發生強烈的變化。”
“是的。”喬伊斯說:“北境冷鋒通過缺口灌入塔克,冷鋒與塔克的熱空氣團相匯集之后,容易出現暴風雨。”
這種氣候沙克人十分熟悉,畢竟在群山之國,氣團的交會引發暴風雨與雷雪已經成為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