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問:“怎么死的?”
錫林:“亡靈,她隨同她的丈夫到羅德斯堡做生意,剛好天災爆發,他們與其他二十余名商人被堵在城內,最后在絕望中死去。”
今日午后,澤進入了上層區的公爵府。
這是他曾經的家,他不能再熟悉了,煤灰之夜后故地重游,一切都沒有變化,甚至當初的傭人也保留了同一批,只有庫爾尼與忠心于菲里德大公的一批人離開了公爵府。
對于其他人而言,受公爵驅役與被議長頤指,并無太大區別。
他看見了小時候為他漿洗的女傭,她已經四十余歲了,正在后院晾曬雪白的床單。馬夫在刷馬,他的兒子也長大了,正為食槽添加干草,但他的馬不再在那里。
澤戴上兜帽,堂而皇之地從花園一側走進府邸區域,那里有一條隱秘的小路,當年他正是通過這條路,下山去玩樂。
小路盡頭是一個花園,花園的另一側,是通往地下墓室的樓梯,里面埋葬著菲里德家族的祖先,以及澤的母親。
澤進入陰暗的墓室,沒有尋找母親的埋骨之處,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來到暗道前。
這條暗道是垂直的,上面有一個升降板,拉動繩索,能從大公府的地下升起,途經地下室,再經過一樓的廚房備餐區,直升上二樓、三樓。
他在廚房附近離開暗道,進入備餐區域。大公府邸內的氣氛與往昔毫無區別,男傭們穿梭來去,無論他們侍奉的主人是菲里德家族,抑或議長塞隆,都必須保持肅靜。
“茶還沒準備好嗎?”一個聲音響起:“快點,閣下們等很久了。”
澤認出了那身影——他曾經的家庭教師的兒子阿索。阿索當初與他年紀相仿,偶爾會充當伴讀的角色,澤也會與他一同在莊園的草坪上打打板球。
煤灰之夜里,阿索的母親,澤的家庭教師搜集了菲里德大公的不少秘密檔案,交給臨時議會,議員代表根據這些檔案,聲情并茂地在犀角城民眾面前宣讀了大公的罪狀,最終絞死了他。
澤隱藏在一扇門后,觀察片刻,以阿索的服飾推斷,他應當是一名貼身男傭,也許因為他母親立下的功勞,令他得以躋身犀角城的上流社會。
阿索下來催促茶,片刻后從廚房的前門離開,路過樓梯間外時,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嗨,兄弟。”澤小聲說。
他解下了兜帽,阿索猛然回頭,他們已經有好些年未見過面了,嗓音也因青春期的變聲而發生了改變,然而這稱呼配合著語氣,依舊熟悉無比。
就在阿索正要大喊時,澤只是以一根毒針令他喉頭痙攣,全身發抖,失去了力氣。
“不用擔心。”澤敏捷地接住了掉下來的茶盤與茶具,沒有半點灑落,說:“我不打算殺你,阿索。”
阿索睜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最深層的恐懼。
澤只是拍了拍他的側臉,說:“我現在是個守護騎士,不會胡亂sharen。”
說著,澤注視阿索的面容,他長得清秀帥氣,活像他的教師母親,大公府內有一段時間流言四起,謠傳阿索的母親與菲里德大公有染,甚至有人說阿索是菲里德大公與女教師的私生子,這讓澤尤其不能容忍。
“你應該感謝我的神官。”澤把阿索脫了個精光,認真地說:“如果不是圣光感召,你今天一定會在你母親面前受盡折磨而死。”
阿索無力反抗,臉色蒼白。
接著,澤穿上了阿索的男傭服,掏出一副以魔晶粉末混合著奇特材質的塑形面具,澤又說:“我在一個魔法師那里得到了它,是不是挺神奇?”
澤就像小時候,朝阿索炫耀他的新玩具一般,把面具蒙在了阿索的臉上,片刻后再摘下,自己戴上,變成了阿索的模樣。
“現在我變成你了。”澤說:“如果我用你的身份,殺掉了你最愛的媽媽,會怎么樣?”
阿索的眼神變得愈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