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正月十六,還有許多事情要忙,黎母不親自盯著不放心。
隨著家里的人陸續(xù)回來,別墅里終于恢復(fù)了以往的熱鬧,但黎然還是保持了前幾天的習(xí)慣,和季無修睡在了一起。沒辦法,他現(xiàn)在一個人根本就睡不著,躺在床上干瞪眼能瞪到天亮。
季無修則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只把自己當(dāng)成給黎然作伴的工具人,哪怕每天早晨都要面對一些不可避免的小尷尬,他也從不抱怨。
作為對工具人的回饋,黎然這段時間口頭上對季無修十分客氣,幾乎沒懟過人。畢竟,吃人嘴短,抱人手軟,他這點基本的良心還是有的。
黎母特意為兩人準(zhǔn)備了一間新房,房間依舊在別墅里,但里頭貼了大紅的喜字,床上也鋪了大紅的床品,看上去非常喜慶。
“正式結(jié)了婚你們就光明正大睡這屋,省得小季每天晚上還要往你房間里跑。”黎母揶揄道。
“……”黎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卻沒法朝對方解釋,只能選擇沉默。
“你們原來的房間都保留著不動,定期讓人打掃著。我知道你平時喜歡耍小性子,萬一結(jié)了婚倆人鬧別扭,總要有個地方生悶氣吧家里留著各自的房間,將來吵架的時候就不用去酒店了。”黎母又道。
黎然對自家老媽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對方竟想得這么周到,連他們吵架的時候都考慮到了。
“那你和爸爸怎么沒有多余的房間”黎然問。
“我倆感情好,不像你們整天打打鬧鬧的。”
黎然:……
這話確實沒法反駁。
“有件事情,司儀那邊讓我提醒你一下。婚禮的時候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是互相表白,你最好提前準(zhǔn)備一下,免得到了臺上措手不及。”季無修把黎然叫到一旁,又給他看了一眼司儀發(fā)來的信息。
“什么樣的表白啊”黎然問:“就說……我愛你什么的嗎”
“大概是小作文吧說一說你什么時候愛上我的,咱們怎么走到一起的,還有為什么會這么喜歡我之類的。”季無修想了想:“也不用太復(fù)雜,寫個八百字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黎然:……
八百字這可不叫小作文,這就是大作文了好吧!
黎然背東西挺快,上千字的大段臺詞,他用不了多久就能背得滾瓜爛熟。
但讓他寫作文,就有點為難他了。
尤其這作文還是朝季無修表白。
他被為難得夠嗆,憋了好幾天,直到婚禮的頭一天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元宵時,他還在琢磨著怎么潤色。
當(dāng)然,潤色了半天,也就是些套話,諸如自己是如何被季無修的帥氣外表和豐富內(nèi)心所吸引,又是如何無法自拔地愛上對方,并毅然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自認(rèn)為這表白水平不至于招笑,但肯定也不會太出彩。
“你怎么寫的能給我看看嗎”這天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時,黎然問季無修。
“我沒寫,口述,你要聽嗎”季無修看著他:“我可以現(xiàn)在就給你背一遍。”
“算了。”
那些話在婚禮上背還行,真當(dāng)著他的面在被窩里說,太怪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這天晚上黎然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在婚禮現(xiàn)場表白時發(fā)揮得特別差,而季無修卻表白得非常完美,贏得了滿堂彩。
這幾日黎然因為“抱人手軟”沒怎么和季無修互懟,沒想到把滿腹斗志帶到了夢里。在夢境中,他忘了那是兩人的婚禮,當(dāng)場表示不服,非要重新表白一次。于是眾目睽睽下,他當(dāng)眾朗誦了一段《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jīng)典臺詞,硬生生把婚禮現(xiàn)場搞成了戲劇舞臺。
早晨醒來后,黎然被自己雷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