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段路走下來冒了一身的冷汗,俞舟摸到床頭的手機,被黑暗中那刺眼的光線晃了下眼睛。
置頂是助理的聊天窗口。
助理告訴她機票已經搶到了,她們兩個人都有。時間就在明晚。其他事情也安排妥當了,只要譚怡璇一落地,幾個小時內就能完成手術,后續的康復階段也有專人負責。
俞舟記下了航班信息。
譚怡璇發了很多條消息,大多都是問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俞舟再一次測了抗原,這次是兩道杠,只是那條紅線還有點模糊。
一切塵埃落定。
俞舟用右手牢牢握住左手的手腕,試圖停止那不能自已的顫抖。
她深呼了幾口氣,給譚怡璇打了電話。
沒等俞舟開口,譚怡璇就劈頭蓋臉問起俞舟干嘛這么久不回自己消息。
俞舟說整個下午都在睡覺,剛睡醒。
譚怡璇聽見俞舟說發了低燒,語氣就平緩下來了。
她問俞舟吃藥了沒,要不要讓阿姨再送點藥過去,俞舟說不用。
俞舟躺在床上,即使蓋著被子也還是覺得冷。
“我確診了。”俞舟輕聲道,“上不了飛機。”
譚怡璇好長時間都沒說話,像是內心在經歷激烈的掙扎。
正當俞舟小心地想著措辭的時候,譚怡璇開口了。
“沒事,等你好了我們再走。”
“你瘋了?”
俞舟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
“我是瘋了。”譚怡璇正色道,眼眸里的平靜像是一潭死水。
她繼續說道:“俞舟我問你。你的未來真的考慮我嗎?你努力地找工作、租房子、搬家、上班,然后呢,下一步是什么?繼續留在這?你要留多少年?兩年、三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