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多寶貴啊,要是哭瞎了怎么辦,以后哭都沒得哭。”
阿姨半是警告,半是心疼。
她照顧譚怡璇已經快四年了,從譚怡璇大一的時候譚蕓就聘請了她。
一開始她也覺得譚怡璇的脾氣很差,動不動就愛發脾氣。
以前譚蕓還在這邊住的時候,兩人簡直水火不相容,隔三差五就得吵架。
當時她每天除了得管好家務和做好一日三餐,還得時常為兩人調解。
譚怡璇受了委屈又找不到人傾訴的時候,偶爾就會來找她。
她看譚怡璇的年紀和自己的女兒相仿,不免生出了幾分憐愛。
其實譚蕓和譚怡璇兩個人都沒有錯,只是有時候說話太直白了,都沒有考慮為對方留點臺階。
好端端的關心脫口而出后卻像是帶著刺,扎得心口直流血。
譚怡璇一郁悶就喜歡喝酒,還不忘提醒她,讓她別跟譚蕓說。
相處久了,她發現譚怡璇就是單純的嘴硬心軟。
嘴上總是看起來得理不饒人,但是心里早就為對方想好了說辭。
只要別人稍微說點好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后來家里住了俞舟進來,俞舟的性格活潑開朗,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家里也就多了很多歡笑和打鬧。
她是真的很為譚怡璇高興,本來以為生活也會這么順風順水下去,事情突然發生了轉折。
譚蕓并沒有解雇她,而是給她放了個長假。
前兩天,那位一貫強勢的雇主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里是怎么都掩蓋不住的疲憊和擔心。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大概了解,現在看來這對母女的關系好像有所緩和,她終于松了口氣。
阿姨再次提醒譚怡璇今晚的登機時間。
行李基本上都收拾好了,證件和資料也準備妥當了。
譚怡璇扶著太陽穴,眼睛的酸痛還是其次,腦袋是真的一團亂麻。
阿姨讓譚怡璇躺下來,然后把她的頭靠在枕頭上,手指用著恰到好處的力氣在頭上按著。
穴位對于阿姨來說是輕車熟路,過了一會就看到譚怡璇剛才緊皺的眉頭松開了。
阿姨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大概都猜到俞舟和譚怡璇兩個人應該是分開了。
平心而論,她覺得這兩個人挺般配的。興趣愛好大差不差,性格也比較互補,平時待在一起總是有說有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