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歉券],和前世那種粉色[親親券]的同款,放在一起捆綁售賣的那種,既久遠又土包,上面寫著[腦婆腦婆對不起,尊滴尊滴好愛你]。
封徵雪以前看過,有被土得腳趾摳地的經歷。
然而此刻。
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張就要飄到藺司沉腳邊的藍色小紙條。
一把塞回了包裹中,合著以前那張從自己的潛意識里掉出來的粉色的[親親券]捆綁售賣的那種。
封徵雪默默垂眼,將兩張券放在一起。
“那是什么?”好奇心害死狗,藺司沉忘了裝柔弱了。就見封徵雪面無表情地彎下身,像是要檢查腳趾的傷勢,藺司沉連忙把傷腳往后縮,拒絕地有點著急,連聲音都不夾了,低沉的聲線有些啞,帶了些許惶急的命令:
“——我開玩笑的,不用你。”
微涼的體溫,將藺司沉的腳踝一把握住,封徵雪在藺司沉的腳邊半跪下來,處理傷口,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格外小心翼翼。一如當時的那個少年,往他病歷本里,去塞親親券時那樣。
很小心,很小心的。
[現世]
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n國一個隱秘的私人海島上,宛如一只孤寂的海鳥在廣闊的海洋中找到了它的陰暗莊園。
島上的植被稀疏凋零,被污染的沙灘一直延伸到那洶涌的海水中,而在這片被化工廢水所侵蝕的水域中,生命已經蕩然無存,曾經碧藍的海水如今變得渾濁而不透明,魚兒死亡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面。
一行人下了飛機,踏上沙灘。
惡臭的毒氣撲面而來,陽光透過薄弱的云層灑在身上,卻無法掩蓋著島上的黑暗氛圍,而這個私人海島,也仿佛是被遺棄的鬼域。
幾個醫務工作者從私人飛機上運下一只擔架,青年面容蒼白,身體輕盈瘦弱——人們小心翼翼地抬著他,卻依然改變不了這人看上去活不久了的事實——只見他的右腿上有傷痕顯露出來,雖然已被繃帶綁起,血也已然凝固,大片的血跡卻依然觸目驚心,應該是經歷過一次大量的失血。
約莫走了幾十米,只見那隨行醫生的腳步突然止住,滿臉謹慎地回頭,向那肖駿業問道:“肖先生,我們這樣做,真的不是萬劫不復嗎?您是真的要讓我們在這里工作么?”
肖駿業有點不耐煩地嘆了口氣,“放心吧,生活物資都會定時定點地送過來,在待遇上,也根本不會虧待你們。”
“可是這樣的海島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啊,更何況要在這里‘研究’一個植物人了……”
“你懂什么?”肖駿業有些不悅地陰沉著聲音道:“這里有最先進的設備,更是一個沒有人會查到,甚至沒有人愿意靠近的地方——在這個太平洋小島,我可以保證任何的國際警察都查不到,你們可以放心從事一切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