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記者快十年,就算包括出國進修的那段時間,也很少遇到這樣大的新聞。
現在他剛剛回國,重回市電視臺工作,就遇到這樣好的“機會”!
曹精誠的職業習慣與“上進心”同時作祟,思來想去,還是蹲下身來,假借著拍廢墟的名義,悄悄給小姑娘和黎情拍了一張。
曹精誠特意把面龐帶灰的黎情拍得很漂亮,望著照片里那抹橙紅色的倩影,心中更是感慨非常,情不自禁地就走過去,即使黎情自從在游戲里和他“解綁”之后,好幾天都沒理過他了。
其實在曹精誠心里,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封徵雪或是黎情——大家都是自由戀愛,又沒有結婚,他和封徵雪當時雖然沒有分手,但封徵雪對他對態度已經明顯是冷暴力,明顯想分手,因而曹精誠并覺得,自己接觸點新的人也無可厚非。
而他認識封徵雪和黎情,其實都是在三次元工作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們,心中就產生一種向往的吸引感。
封徵雪是醫生,黎情則是消防員,他們的職業光環成為曹精誠眼中的濾鏡,讓他不禁想要接近這些美好的人,甚至仰望他們,好在曹精誠開朗熱情,又有一副風趣幽默的皮囊。
只見他走到那小女孩的身邊,蹲下身子,把自己的風衣遞給她,輕輕問道:“小姑娘,我不拍你,不過你能告訴我們你媽媽在哪兒嗎?這個姐姐相當厲害,會盡快去找她的。”
女孩顫抖著指向療養院的一角,眼淚滾落而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媽媽就在那個樓里,她哄我睡覺的時候就地震了。”
“那為什么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媽媽沒有和你在一起呢?”
“我媽媽跑去找一個病人了。”
“一個病人?”
曹精誠有些奇怪地重復一句,“是什么樣的病人,才能讓一個母親在危急關頭,把女兒都拋下?”
小女孩搖搖頭:“我媽媽看你們來了,才跑進去的。”
黎情感到更奇怪了:“那為什么不讓我們消防隊員去救?”
“不知道啊,她很著急的,”小姑娘說,“媽媽說,那個病人救過我的命。”
黎情表情復雜地看了眼曹精誠,即便知道這男的不過是為在自己面前刷好感,但也還是將小女孩交給了曹精誠。
時間對于救援行動來說非常重要,黎情立刻呼叫同事,傳達了女孩媽媽被困的位置: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照顧的那些病人,一共有幾個?”
小姑娘膽怯地搖頭:“我媽媽從來不讓我問那些,她說……這不該是小孩子關心的事,但我數了數的,好像是有27個?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媽媽每天帶的營養針,都有二十七個……”
黎情離開,曹精誠帶著小女孩在救護車的附近坐了下來,一個護士走上前,給小姑娘處理著胳膊上的擦傷,而曹精誠繼續詢問道:
“那你還記得,媽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始帶著你來這里上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