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怕自己做不好。好像不管做什么,都總怕自己做不好,讓師父失望。你知道后來師父怎么對我說的嗎?”
“怎么說的?”
“他說,’做不好’這三個字,就是被人發明出來嚇唬人用的。實際上,世界上根本沒有’做不好’這種東西。
因為做本身就是好,不管你做什么事,只要做了,那就是好的,只不過,有時候結果是人難以預料的。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命運飄忽不定,又有誰能夠真正掌握命運呢?”
“你師父說得極是。”江白榆便笑了。他想到了自己。他恐懼的時候,絕望的時候,痛苦的時候,又何曾預料過,會有這樣一個女孩走進他的人生呢?
或許命運在把一件最重要的禮物交到人的手上時,總是會先刻薄一段時間吧。
“但是白榆,”云輕又說,“相比害怕,我其實更多的是迷茫。飛葭族長說我和圣曦娘娘有關系,齊光子因為懷疑我是圣曦娘娘才主動找上我,可我又不是她。
所以,我到底是誰?你說你當初離開華陽山,是為了尋找自己到底是誰的答案。幸運的是你后來找到了,我真的好羨慕你。
因為我從四歲開始,這個問題就住在了我的人生里,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答案,或許,我可能要用一生去尋找這個答案。我到底是誰。”
“你是云輕。”
云輕看向他。
“你是云輕,”他又重復了一遍,“善良,勇敢,聰慧,真誠,可愛,有的時候多愁善感。
會堅強也會脆弱,會照顧朋友的感受,會行俠仗義,走到哪里都在發光,越被了解越被喜歡……
總之這就是你,不管發生什么都無改于這一點,你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云輕。”
心房是滾燙的,眼眶也是。云輕用笑掩飾那種想哭的情緒,她說:“白榆,謝謝你。”
江白榆笑道:“謝我什么,我還要謝謝你。”
云輕有點莫名其妙:“那你又要謝我什么?”
江白榆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她:“云輕,你冷不冷?”
云輕一愣,“不冷,難道你冷?”
“是啊,我冷得很。”
云輕心想,大概白榆給大家療傷有些透支體力。她于是反握住他的手,想要輸送修為給他暖暖身體。
江白榆罵了句“呆子”,一把將她拉入懷里。
云輕趴在江白榆的懷里,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
“白榆,等救出師父,我們就成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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