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皙么?”陳蜻蜓說:“孔皙是畜牧養殖專業,不過他修的有我們專業的公開課。”
宋拾染想起她和孔皙在田野里追逐打鬧的樣子,眼神微微暗了暗,男人看男人,才能一眼看透對方骨子里的想法。
那個男孩和其他想要追求陳蜻蜓的人不一樣,區別不在于他們本身,而是陳蜻蜓的態度。
他以為陳蜻蜓對待那些人的態度一如當初她對待自己是一樣的,會禮貌的說謝謝,然后保持很恰當的距離。
可是陳蜻蜓沒有,他對自己笑,也對那個男孩笑,會不保留的生氣,也會氣悶的無可奈何。
宋拾染一直以為剝去理智外殼的陳蜻蜓是他的獨有。
“你在想什么?”陳蜻蜓低頭看了眼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宋拾染的手指修長溫暖干燥,她動了一下,想蜷縮起手,但不知道為何卻始終沒把自己的手從他手掌抽開。
宋拾染回神,淡淡說:“以后離你的同學遠一點。”
“為什么?”陳蜻蜓望著他的眼睛,想知道原因。
宋拾染沒解釋,將她的手放了回去,直起腰,往門外看了眼,醫生還沒來。
治療室里的燈是兩管串在一起的白熾燈,宋拾染高挑的影子在燈下隨著他的動作從地上移到墻上,陳蜻蜓看到他的袖扣是深綠的瑪瑙扣,發型也被精心打理過,身上的香水在簡陋狹小的治療室里彌漫,帶著一絲隱秘的并不屬于他的香氣。
這種香氣固執而持久,是陳蜻蜓昨夜在姜舒身上嗅到過的味道。
陳蜻蜓從不隨父母參加名流宴會,但也知道宴會上會有什么社交禮儀以宋拾染的地位不必去邀請女伴跳舞,但如果是那位千里迢迢來到宋拾染身旁的姜舒主動邀請他呢。
宋拾染的穿著打扮、社交活動都與南豐基地格格不入,他的秘書和朋友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元素,提醒著陳蜻蜓,他該走了。
“宋拾染。”陳蜻蜓坐在凳子上,叫他的名字,問:“你什么時候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