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深吸一口氣:“騙你我有什么好處?”
“那可多了,我要是真信了你的話,和你合作了,轉頭你將我推出來當替死鬼,那你也不用撫養鈕祜祿氏的兒子了,你直接撫養五阿哥和小格格不就完事兒了嗎?一次性得倆,一子一女呢,哪怕是你日后再不能生,也不用為此著急折騰了是不是?”
耿文華笑著問道,武氏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我來找你是因著只有你才是最不可能被請封的人,王爺是親王,咱們府里已經有了一個李側福晉,就算是王爺要請封兩個,你也不如她們兩個,我好心好意
……”
耿文華點頭:“我信你好心好意,但我不信你這消息。除非,你告訴我這消息到底是哪兒來的,我要親自問一問。”
武氏甩袖子走人:“你愿意信就信,不愿信就拉倒,事到如今,說實話,也并不需要我著急。若是朝夕相處的人變成了側福晉,現在你和人家平等相交,來日里卻要對人家彎腰屈膝,只要你自己想得開就好。”
不等耿文華再說什么,武氏就已經錯開身體走遠了。
耿文華伸手揉一揉下巴,感覺有些牙疼。這請封側福晉的事兒先不說真假,就現在,武氏動了歪心思這事兒,她要不要提醒一下鈕祜祿氏呢?
若是提醒了,鈕祜祿氏信了,那也算是自己對朋友有誠意了。可要是鈕祜祿氏不信,再跑去找武氏印證……簡直不敢想。
小主有什么主意,只管吩……
耿文華心里猶豫良多,最終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鈕祜祿氏。若是她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武氏想算計哪個就算計哪個,可她現在知道了,若是她不提醒,鈕祜祿氏真出事兒了,她心里豈能過得去?
一來是自幼受的教育,畢竟以前呢,暴發戶這三個字,著實是不怎么好聽,家里為了擺脫這稱呼,也沒少費功夫。再加上九十年代那會兒吧,正趕上嚴打,暴發戶出事兒的更多,所以家里對孩子的教養就十分看重了,免得出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自己找死就算了,連累一家子倒霉,那才是冤枉呢。
所以,寧愿是孩子教導的心軟些,良善些,也絕對不能是囂張跋扈目無王法的。
二來呢,她怕自己不會做戲。到時候要真是心里藏不住事兒,臉上稍微露出些什么,讓人誤以為鈕祜祿氏這事兒,她是參與了的,那多冤枉啊。
她從不認為自己的演技,是比這些從小學習內宅爭斗的人多的。她在那拉氏跟前為什么自在?就是因為她不遮掩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在胤禛跟前撒嬌耍賴,也全出于本心啊,這跟演技是半點兒關系也沒有的。偏現在吧,身處這種環境,稍微有點兒不對,失寵也就算了,就怕有性命之憂。
既然她不會演戲,她有自知之明,那就干脆先將演戲這事兒給提前杜絕了。
等再次去正院請過安,耿文華就很熱情的邀請鈕祜祿氏:“五阿哥前兩天胃口不好,我打聽了民間偏方,他吃著十分有用,做的有多的,正好你帶一些回去給四阿哥。”
鈕祜祿氏立馬應了:“正要和你說這個呢,四阿哥也有些積食,這兩天有些咳嗽。你打聽了什么偏方?”
“牽牛花子。”耿文華笑瞇瞇的了:“民間有叫黑白二丑,這東西分白色的和黑色的,白色的是散的,黑色的是堵的。”
所謂散,就是開,若是積食了,用白色的煮水喝,三兩次就見效,孩子拉一次就開了。所謂的堵呢,和止瀉類似。
鈕祜祿氏現在養孩子也是很有心得的:“我之前是聽了太醫的,用了山楂麥芽炒制沖水,但收效甚微。”
“這個五阿哥用的倒是不錯,就是這麥芽的味道,他是不太喜歡的。”耿文華笑著說到,說著話,兩個人就進了玉蘭院。耿文華請了鈕祜祿氏坐下,讓知春去拿自己之前給準備好的牽牛花子。
既然是為積食的,那肯定是白色的那種。
等著知春過來的時候,耿文華就壓低了聲音:“前兩天,武姐姐和我說了個事兒。”
鈕祜祿氏就好奇:“說了什么?”
“說府里打算請封個側福晉。”耿文華嘆口氣:“武姐姐話里話外,咱們府里呢,有你,有年妹妹,怕是這側福晉位置就要在你們兩個之中了,問我甘不甘心,我明白著呢,這是想挑撥咱們姐妹感情,我若是心有不甘,要爭,那該和誰爭呢?”
和年氏爭,人家那出身,本來以庶福晉的身份進府,就已經是受委屈了,現下人家哥哥呢,又時常來親王府請安——年家是鑲藍旗漢軍旗,胤禛是旗主,論起來,胤禛是年家主子。
年羹堯人家現在多大的官職啊,時不時上門來請安,胤禛不得給人家些臉面?既然要給年家臉面,那年氏,是不是就得受寵些?
所以耿文華要爭,只能是和鈕祜祿氏爭。畢竟她們兩個,才算是家世相當,耿文華又正好比鈕祜祿氏多生了一個女兒,這妊娠功勞,占了上風。
“你我親姐妹一樣,自打我進府,就受姐姐照顧良多,我如何能和姐姐爭長短?再者,王爺也并不曾說這事兒,若到時候,只請封一個呢?那咱們姐妹到時候打起來,卻誰也沒落個好,臉面上難道就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