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逸王爺也這么好興致來飲茶?”李君毓饒有興致看著他,真這么巧?“我還沒喝呢,逸王爺可以嘗嘗。”
“太閑了,出來逛逛。”唐逸霄端起店小二斟好的茶水,一飲而盡,“嘖,沒酒好喝。”
李君毓輕笑一聲。
唐逸霄又看向竹知清,打量了他幾分,開口問道:“小孩,你喝酒嗎?”
竹知清被問懵了,懵懂的“啊?”了一聲,下意識看向李君毓。
分明自己已經(jīng)弱冠,面前這兩人也沒見b自己大幾歲,看著李君毓和唐逸霄兩人的氣勢就跟長輩似的。
“不,不曾飲酒,以前淺酌過兩杯,不勝酒力,不敢再嘗試了。”竹知清認(rèn)真回答道,“飲酒誤事。”
“在戰(zhàn)場上,不喝酒就不是兄弟。”唐逸霄也笑了幾聲,“我在北邊的打仗的時候,酒是用來取暖的。在夜里,那風(fēng)呼呼的刮,跟刀子似的;守夜的將士站在臨時的堡壘上,腳下還有沒收完的兄弟的尸骨,隔兩步踩在敵人的一灘臭r0u上,聞著那味道就得給自己灌酒,越喝越醒。”
李君毓端起茶水,淺飲了一口,又放了下來。她是經(jīng)歷過那段故事的,更慘烈的場景都見過,這輩子都忘不掉。
倒是竹知清的臉se一下變得煞白。
他雖也知道國家戰(zhàn)亂過很長一段時間,但一直待在較為安定的后方,所到之處皆以被面前這兩人收服,窮是窮過一陣,但也沒對水深火熱的百姓生活有什么深刻的t會。
不過對唐逸霄和李君毓這兩人倒是真心的欽佩。
一個負(fù)責(zé)打下來,一個負(fù)責(zé)治理;這么多年才將大安重新變成這欣欣向榮的模樣。
“不說那些了,嚇著小孩子。”唐逸霄笑了一聲,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李君毓,“現(xiàn)在水這么渾,你不去蹚一蹚,有點不符合我對你的認(rèn)知。”
“既然知道是淌渾水,我還走一遭做什么?”李君毓反問,“現(xiàn)在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是你神威軍嗎?該擔(dān)心的人應(yīng)該是你才是。”
“不是的。是我攔下了公主殿下。”竹知清見那兩人一來一回,沒忍住cha了嘴,“這看著只是一件小事,實際上背后牽扯愈發(fā)復(fù)雜,公主好不容易脫身,不該陷入那種境地。”
歸根到底就是神威軍和皇權(quán)之間的政斗。
唐逸霄好笑的看了一眼竹知清:“怎么你的思維跟我兒子一樣。”
“我……”竹知清被這么一懟,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些什么。
“挺好的,少年人有自己的是非觀,有點銳氣不是壞事。”李君毓嫌棄的看了唐逸霄一眼,這人是怎么把yyan怪氣說得那么真誠的。
能看懂這背后的水渦,并且勇敢的站出來,就已經(jīng)強(qiáng)過這世上大半的讀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