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體上布滿了青苔,屋檐下的銅鈴早已銹跡斑斑,卻仍在風里發出“叮咚”的殘響,像誰在低聲嗚咽。
“這就是沉龍壇?”
“可別說,這……看著比苗寨的鼓藏頭家寒酸多了。”
火女扒開擋路的野藤,露出門楣上的三個水族古字,筆畫扭曲,像三條游動的魚。
“呵,別大意!”
“或許……人家比較低調呢!”
“再說了,這門是玄鐵混著青銅鑄的,上面布了水紋陣,強行撞開只會引出水煞。”
趙琰掂了掂手里的骨刀,銀紋在門扉上掃過,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
“那用這個?”
葉晨欣舉起黑色玉佩,掌心的溫度越來越高,玉佩上的水族文字像活了一樣,在陽光下流轉。
“試試!”
趙琰示意她上前。
葉晨欣將玉佩按在門楣中央的凹槽里,嚴絲合縫。
只聽“咔嚓”一聲,門扉上的水紋突然亮起,像活過來的水蛇,順著門縫游走一周,沉重的大門緩緩向內打開,一股混雜著潮濕與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嚯,還挺先進!”
“比城里的防盜門還靈。”
蘇海燕吹了聲口哨,率先邁過門檻。
壇內比想象中開闊,正中央是座高三丈的石臺,臺上供奉著一尊九頭蛇身的雕像,蛇眼是用黑曜石做的,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光。
四周的墻壁上布滿了壁畫,畫著水族先民祭祀水神的場景。
他們將牛羊投入江中,甚至……將活人綁在祭臺上。
“這些壁畫……”
裴秀的臉色有些發白:“和古籍記載的不一樣,水族從不活人祭祀,這更像是……某種邪術儀式!”
“是灰袍人改的吧?”
“他在篡改水族的歷史,用邪術污染沉龍壇。”
趙琰指著壁畫角落的一個模糊人影,穿著灰袍,正將黑色的粉末撒向祭臺。
“難怪有股餿味!”
“這九頭蛇雕像看著真瘆人,眼睛跟能盯人似的。”
軒轅坤捂住鼻子,扶著葉晨欣往石臺走。
話音剛落,雕像的黑曜石眼睛突然轉動了一下,死死盯住軒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