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老人的歌（第2頁）

音樂切換成一首更舒緩的老歌，裴秀突然伸出手：“來都來了，不跳一支？”

她的指尖微涼，帶著雪后的清洌。趙琰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擅長跳舞，腳步笨拙地跟著節(jié)奏挪動，好幾次差點(diǎn)踩到裴秀的鞋。

“放松點(diǎn)！”

“試著幻想自己，就當(dāng)是在雪地里散步。”

裴秀笑著引導(dǎo)他的手臂。

橘黃色的燈光落在她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

趙琰突然想起與裴秀相識的每一個畫面。

從相互看不慣，再到一步步走進(jìn)對方的內(nèi)心，直至最后，二人甚至一起共赴生死。

這……

就好像是一場夢！

“你看他！”

“他不像在跳舞，更像在和記憶里的人對話。”

裴秀的目光轉(zhuǎn)向獨(dú)舞的老人。

老人剛好旋轉(zhuǎn)到他們面前，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微光，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對著虛空微微頷首，仿佛在介紹舞伴，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腳步輕得像踩在云端。

“我以前總覺得，這種執(zhí)念太傻。”

“人都不在了，再執(zhí)著又有什么用？”

裴秀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她的聲音混在音樂里。

“現(xiàn)在呢？”

趙琰的手輕輕收緊，握住她的手腕。

“現(xiàn)在覺得……挺好的！”

“至少他心里有個念想，支撐著走過這么多年寒冬。”

裴秀抬頭看他，眼睛亮得像落滿星光。

音樂突然變得激昂，老人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旋轉(zhuǎn)時中山裝的衣角飛揚(yáng)，竟透出幾分年輕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舞池里的老人們紛紛停下，笑著為他鼓掌，有人低聲說：“老張今天狀態(tài)真好，像是他老伴兒回來了。”

趙琰和裴秀也停了下來，站在舞池邊緣看著。

老人跳得滿頭大汗，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音樂漸漸收尾，他才慢慢站直身體，對著虛空深深鞠了一躬，像是完成了一場跨越生死的謝幕。

“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