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弦耳邊都是其他家屬的哭聲喊聲,在這個生與死只有一線之隔的醫院里顯得格外無力。
“都怪我,”陸秋弦的眼淚一滴一滴砸下來,“我不應該出門的……”
“這怎么能怪你呢。”陸秀潔心疼死了,擦著陸秋弦的眼淚,“你沒有錯,月月,你一點也沒錯,都是那個混賬的錯,該死的應該是他,小江福大命大,閻王爺不會收他的。”
陸秋弦抱著媽媽嚎啕大哭。
“陸秋弦。”
陸秋弦一頓,是他聽錯了嗎?他居然聽到江帆遲的聲音。
他淚眼蒙眬地抬頭,看到江帆遲臉色微白地站在他們面前。
“媽,”陸秋弦抓著陸秀潔的胳膊,幾乎是要崩潰的狀態,“我看見遲遲的鬼魂了。”
“沒有沒有!不是鬼魂!”陸秀潔立馬反應過來,“是小江,小江他沒事!”
陸秋弦愣住,踉蹌著爬起來,走到江帆遲面前,手掌小心翼翼地觸碰他。
是實體,是真的。
“遲遲。”陸秋弦打了個哭嗝,“你沒有那個……什么休克嗎?”
“休克?沒有啊。”江帆遲反手握住他,怕陸秋弦站不穩,“我好好的,剛剛把傷口處了。”
“你傷的不嚴重嗎?”
“不嚴重,”江帆遲說,“趙大偉喝了酒,刀沒握準,力氣也不夠,醫生說我肉比較結實,所以刺得不深。”
陸秋弦驚魂未定,聽完江帆遲的話,知道他傷的不重,心底一塊懸著的大石頭落下,他幾乎是脫力地倒在江帆遲懷里,抱著他哭:“嗚嗚,嚇死我了……”
“你才嚇死我了。”江帆遲用手擦去陸秋弦的眼淚,“我一出來就看到你哭,那么多眼淚都是為我掉的,你嚇得我差點跪下。”
“你都抬上救護車了,我以為你傷的很嚴重……”陸秋弦哽咽。
“醫生說,我是暈過去了,估計是因為當時發生的太突然,我被嚇到,以為自己要死了。”江帆遲揉他腦袋,“放心,我沒一會兒就行了,查了些指標都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
“傷口剛縫完針,要觀察幾天。”江帆遲示意后背的傷,“所以我要去辦住院了。”
“我幫你去!”陸秋弦拿過他的住院單跑去交錢。
陸秀潔走上去拍了拍江帆遲的胳膊:“小江,你沒事就好,阿姨也很擔心你。”
“謝謝阿姨。”江帆遲說。
陸秀潔:“對了,剛才我讓月月通知了你的家里人,現在他們在過來的路上。”
江帆遲愣了愣:“真的?”
“嗯。”陸秀潔不知道江帆遲家里的事,見江帆遲的樣子奇怪,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