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天,數字鐘重新歸零。情況非但沒有好轉,甚至還在不斷惡化,馮毅盯著表格數據眉頭緊皺,望向男人時,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黎先生,您最近有發生什么事情嗎?”
既然已經找到突破口,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怎么想都不應該啊,難道交流不愉快,馮毅思索一陣,又換了個說法,“您是和那位交談過了嗎?”
聽到這句話,看向窗外的男人眸光微動,“換個方法。”
問題出在這里,馮毅犯了難,“黎先生,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黎堯看著手心,思緒回到那個山洞,若非那晚他一時興起,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可以交心的余地。
“太慢了?!边@個方法太慢了。
馮毅沒想到是因為這個,雖然不知道男人突然積極配合治療的原因是什么,但身為醫生,他樂于看到病人的正向轉變。
“如果您愿意的話,可以配合藥物治療。”
桌面的瓶瓶罐罐越增越多,倒進食道里的是手心都裝不下的藥片。
內心的渴望瘋狂滋長,可肉體的折磨不消分毫,泛起陣陣癢意的皮膚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悄然扎根,等他反應過來時,種子已經破土而生,而后以讓人驚慌的速度生長,身體成了其寄生的土壤,拼命吸食他的養分,內心瘙癢,饑渴難忍。
這種渴望帶給他的是比疾病更難以承受的疼痛。
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指間仿佛還存留輕柔發絲的觸感,黎堯克制地蜷起手指握成拳。
他有些忍不住了。
“是空腹嗎?”
“嗯?!?/p>
“去做個抽血檢查?!?/p>
激素是抽血的特殊檢查,要1-3天出結果,抽完血從醫院回到公寓剛過九點,公寓一層兩戶,隔壁公寓房門緊閉,綠林社的工作常年晝夜顛倒,這個點恐怕人還沒回來,張怡掏出鑰匙,恰好電梯開了。
林書音目不斜視走出電梯,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不過也確實如此,被帶回公寓已經過去三天,可林書音就好像忘了她這個人。
“書音姐?!?/p>
林書音沒有反應,房門開了,張怡悄摸摸往屋里瞅了一眼才說,“您還沒吃早飯吧?!?/p>
林書音也沒遮掩,開著房門讓人看,“會泡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