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掌柜見他喜歡吃,便一直給他夾菜,一邊夾菜還一邊眼睛泛著紅。喻君酌長得實在是太像母親,祁掌柜看著眼前的外甥,就想起了自己早亡的妹妹,又心疼又難過。
坐在一旁的祁豐看著這一幕,當即警鈴大作,心道自家老爹怎么對這個淮王妃這么上心?他長這么大,父親都沒給他夾過幾次菜呢,難不成……這小子是父親的私生子?
也不怪祁豐想岔了。
祁家落難時祁豐才一歲,并不記事。
祁掌柜不想讓兒子自幼背負恩怨,便沒朝他說太多。所以祁豐雖然知道自己有個過世的姑姑,每年清明過年時還會祭拜,卻不知道眼前這淮王妃便是姑姑的兒子。
一頓飯快吃飽了,喻君酌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怎么動嘴。
坐在他旁邊的周遠洄面上沒什么表情,坐在他另一邊的祁掌柜則一直殷勤地照顧他,對面的祁豐一直表情復雜地盯著他,眼底滿是戒備和審視。
“改日喻少師得了空可以去寒舍坐坐,我家里的廚子做菜也很好。”祁掌柜道。
“多謝祁掌柜。”喻君酌放下了筷子,免得把自己撐到打嗝。
用過飯后,周遠洄便帶著他準備告辭。
祁掌柜親自把人送到了門口,又忍不住開了口。
“在下還是忍不住想多問一句,納妾一事,王爺當真沒有此意?”
“咳咳……”喻君酌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能再繞回來。
“祁掌柜管得太寬了。”
周遠洄顯然已經(jīng)動了氣,語氣中帶著迫人的冷厲。
好在他最終控制住了怒氣,并未當場發(fā)作。
回將軍府的路上,周遠洄一直沒有做聲,喻君酌也不敢吱聲,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待到了地方以后,男人一手攥著喻君酌的手臂,大步流星將人拖到了內室。
“王爺,王妃,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老奴……”劉管家喜氣洋洋地迎上前,沒等一句話說完,就被關在了門外。
“嘶!王爺……”喻君酌手腕被攥得生疼,奈何力氣太小壓根掙脫不得。
“喻君酌!”周遠洄進屋甩上門,直接將人抵在了門后:“究竟是誰跟你說本王要納妾?”
男人高大的身形將少年攏在身前,身上莫名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喻君酌甚少見到他這副模樣,嚇得面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
“王爺,你要打我嗎?”喻君酌顫聲問。
“喻君酌,在你心里本王是個薄情的瘋子嗎?”周遠洄都快被氣笑了,今日這一出于他而言當真是無妄之災。
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就扯到了納妾的話題上,還讓祁掌柜聽了去。這下好了,今日本想帶著喻君酌去見見舅舅,到頭來一點好沒撈著,還讓祁掌柜將他當成了薄情寡義之人。
要知道,因著喻君酌的關系,周遠洄從來沒把永興侯府當成是王妃的娘家。但祁掌柜不一樣,他是真正在意喻君酌的長輩,也是喻君酌在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所以周遠洄一直對祁家另眼相待。今日這么一鬧,他這位甥婿在祁掌柜眼里八成是沒什么好印象了。
“說話,本王問你呢。”周遠洄道。
“疼……”喻君酌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