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看著病懨懨沒什么精神。
他突然有點想跑。
若是能在淮王回京之前跑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成親圓房什么的了?
可他能跑到哪兒呢?
如果他跑了,皇帝會不會派人抓他?
就算皇帝不抓他,這京城也還藏著想殺他的人,屆時沒有了王府的庇護,對方會不會找上門對他下手?想起暗巷中那刺入身體的冰冷匕首,想起體內涌出的溫熱的血,喻君酌又開始害怕了。
他不想死。
如果真要做個選擇的話,好像還是死更可怕。
一轉眼到了宮宴的日子。
這日劉管家早已提前讓人挑好了衣服,將喻君酌和小周榕都打扮得光鮮亮麗,這才親自把人送出王府。
父子倆今天都穿了紅。
小周榕心里高興,走起來一蹦一跳的,像只紅毛松鼠。
而走在一旁的喻君酌,唇紅齒白,被身上的紅衣一襯,一張臉越發精致,整個人都透著清冷的貴氣。這一大一小走在宮道上,任誰見了都要忍不住偷看兩眼。
這次的宮宴說是家宴,其實來的人不少。
先前因著淮王死訊,喻君酌一直沒有正式出席過這種場合,皇帝今日擺明了就是要給自己這位弟媳一個公開露面的機會,叫了不少朝臣來列席。
除了朝臣外,便是皇帝、皇后,以及成郡王和四殿下。
“榕兒,過來皇伯身邊坐。”開席后不久,皇帝便招呼周榕坐到了自己身邊。
周榕倒是乖巧,很聽話的坐過去了,但沒坐一會兒便不樂意,可憐巴巴看著皇帝撒嬌。
“跟皇伯坐一起,你還不高興啊?”皇帝笑問。
“榕兒挑嘴,不想耽誤皇伯用飯。”小周榕說。
他此話一出,惹得皇帝哈哈大笑,眾臣也跟著忍俊不禁。
“那你就不怕耽誤你母妃用飯?”
“唔……”周榕怔了一下才想起來對方說的是喻君酌,便道:“榕兒會照顧哥哥的。”
“哈哈,你可不能叫哥哥,否則待你父王回來可就差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