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不定,我小時候還見過他呢。”
喻君酌只是隨口一說,心里知道這概率應當很小。
“收起來吧。”喻君酌將賬冊放下,又朝劉管家問道:“我朝皇家對于遺孀可有什么特殊的規矩?例如不能拋頭露面,不能私見外男啊之類的?”
“這個倒是沒有,王爺頭七一過,王妃便可隨意出府。我朝對尋常婦人家都沒那么多約束,皇族自然也是一樣的。”劉管家道。
“也就是說,我想做什么都行?”
“是,只要不違反我朝律例便可。”
“逛花樓也行?”喻君酌問。
“什么是花樓?”小周榕插話道。
劉管家:……
周遠洄:……
“王妃是想……”
“不想,我逗你的。”
喻君酌可沒那個閑情逸致,他現在想做的正經事多著呢。
先前知道淮王會死,所以他一直在等著消息。如今淮王喪儀總算塵埃落定,接下來他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母親留給他的鋪子要去整改,雖說如今不缺錢了,但那畢竟是母親留下的念想,他不想辜負。當初朝他下手的人要查,若不揪出幕后之人,他這輩子都過不安穩。還有那些欺凌過他的人……
該從哪件事入手呢?
就在喻君酌萬般糾結之際,王府里來了兩位客人,正是喻君泓和喻君齊。
那日靈堂里兄弟三人倒是匆匆見過一面,但并未說上話。說起來,他們上一次正式見面,還是喻君酌嫁入淮王府之前。
這一別,喻君酌已經從永興侯府那個無人在意的小公子,變成了淮王府的半個主人。
“你瘦了。”喻君泓語氣略帶心疼。
“我從前也不胖。”喻君酌道。
他如今看著憔碎,一是之前的病鬧的,二是喪儀累著了。若單說飯食,他在淮王府里吃得可比永興侯府好了十倍不止,府里現在好幾個廚子圍著他和周榕轉呢。
“我聽說陛下先前特意允你恢復身份?”喻君泓問。
“那大哥應該也聽說我拒絕了吧?”喻君酌道。
“你今年才十六歲,未來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總不能就這么守在王府里蹉跎一輩子吧?”喻君泓刻意放軟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心中敬佩淮王,先前沖喜是真心盼著他能平安,但如今淮王已經殉國了。”
一旁的周遠洄聞言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喻君酌來王府沖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