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遠洄聞言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喻君酌來王府沖喜的原因。
“大哥,王爺頭七還沒過呢,你就來勸我改嫁?”喻君酌道。
“我……”喻君泓被弟弟這么一問不禁有些訕訕:“我今日只是來看看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怕你在淮王府里過得不如意。”
“我最不如意的日子,已經過完了。”喻君酌說。
在鄉下無親無故的十六年,還能有比這更不如意的日子嗎?
還真有。
上一世回到京城后那一年,那才是他過得最辛苦的日子。所以這一次他哪怕在淮王府守一輩子寡,也好過回永興侯府。
“三弟,我和大哥是真記掛你,知道你在王府過得好,我們也就放心了。”一旁的喻君齊眼看大哥和喻君酌話不投機,急忙轉移了話題,“我今日來還有一事,五日后國子學的陳夫子會在蘭苑組織一場春日賞花會,屆時參加的俱是與咱們一般大的少年。如今春光正好,你也別老在王府待著,不如一道去賞賞花?”
“王爺剛過世,我沒心情賞花。”喻君酌道。
“就是知道你心情不好,這才邀你同去嘛。”喻君齊擺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勸道:“這次不止是國子學的人,武訓營的少年也會去。屆時我可以多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喻君酌聽到武訓營這三個字,心中不由一動。
“是你在武訓營的朋友?”喻君酌問。
“對啊,我的朋友都可以介紹你認識。”
“那好吧。”
喻君酌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神情。
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他正琢磨該從哪件事做起,他家好二哥就找上了門。
上一世喻君酌在武訓營被人欺凌時,心中便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營中那幾個少年為何反復欺辱他?直到沖喜前,喻君齊勸說他去武訓營,還告訴他那里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喻君酌才恍惚間明白了什么。
難道他從前在武訓營遭受的一切,竟是拜他這位二哥所賜?
若當真如他所料,那這筆賬是該清算一下了。
“不是說沒心情賞花嗎?”待兩人走后,周遠洄沉聲問道。
“啊,突然又有心情了。”喻君酌心情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