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澤第二天差點遲到,他和杜康鬧騰得實在太晚,最后他干脆躺平任由杜康去吃“自助”。
他在車上補睡了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剛好撞上了葉青陽,對方一看他立刻從包里翻出了紙巾,要幫他擦拭下眼角。
不過顧恩澤猜到了他的動作,抬手擋了下,又接過了他手里的紙巾,一邊擦眼角,一邊聽葉青陽說話。
葉青陽客套地說了幾句問候的話語,才進入正題,他說:“這劇組開始作妖了。”
“怎么回事?”顧恩澤的語氣沒有一點意外。
“今天的劇本是飛頁。”
“我的部分變了么?”
“沒變,跟你對戲的人都變了。”
“那就繼續拍吧。”
“拍出個垃圾也不要緊?”
顧恩澤很想說“不要緊”,畢竟他拍戲就是為了賺錢,這部戲萬一賺不到錢,他也還清了錢導的人情,于他而言,已經沒有什么遺憾了。
但他看了一眼葉青陽的表情,非常確信如果他這么說了,葉青陽或許會很傷心。
過去的他不怎么在意別人的感受,我行我素慣了,做什么事都隨心所欲。
但和杜康結婚的這幾年,他或多或少地也被他改變了一些,至少他開始懂得,如果不是很有必要,最好不要讓別人太傷心——即使不顧及他人的心情,也要顧及下情緒的渲染力。
如果他的身邊人非常沮喪難過,那他也很難在這種氛圍下,感到舒適和愉快。
不能說“不要緊”,但叫顧恩澤說謊話,又沒有這個必要,他的沉默或許就是最好的答案,葉青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準備和劇組的人談一談。”
“好的。”顧恩澤并沒有想詢問他們要談什么的想法。
“您還可以動用多少星幣?”葉青陽又問。
“我沒多少星幣了,”顧恩澤實話實說,“不過缺錢的話,我可以向杜康要,我相信不管我要多少,他都會給的。”
“……”葉青陽一瞬間失去了想說話的欲望,他忖度他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么事,這輩子要碰到顧恩澤和杜康這對夫妻。
“反正,我們很快就要離婚了,我離婚大概率會凈身出戶,趁著還結婚,多用點錢,也沒什么關系。”顧恩澤的語氣很輕松,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金錢似的。
葉青陽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言語,他快速地追問:“杜康會答應和你離婚?你為什么要凈身出戶?”
顧恩澤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非常斯文的笑容,他說:“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現在,我該去拍戲了。”
葉青陽向前半步,看起來很想要攔住顧恩澤,但動作做了一半,又反應過來,顧恩澤是他的雇主、是他的boss,他可以幫顧恩澤做出規劃、提出建議,但他永遠無法替顧恩澤做任何決定,也無法試圖用任何手段限制顧恩澤的自由。
他永遠都不能越界。
他甚至不敢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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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恩澤拍完了一天的戲,在回家的路上得知他參演的那部耽美劇今晚空降——近年來耽美劇播出的過程愈發波折,提前預告時間會有被舉報的風險,因此各路劇大多采用空降的模式,書粉和劇粉們也對此接受良好,紛紛開始“詐尸”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