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一大半了,今天需要拍的戲,臺詞已經記住了。”顧恩澤從善如流地回答。
“記住了?”鄭導又問了一遍。
“記住了。”顧恩澤篤定地說。
“你戲里叫什么名字。”
“唐詩文。”
“有一幕戲,你從汽車上走下,說了什么?”
“早知道今天外面這么熱,就不應該出門,他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會開車么?”
“會。”
“車技怎么樣?”
“還可以。”
“這個角色很需要車技,但劇組沒什么富裕的資金,去請頂級的賽車手當你替身了。”
“我可以自己試試。”
鄭導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但可惜的是,即使他站直了身體,身高依舊比顧恩澤矮上了一大截——他不得不略仰著頭看顧恩澤,說:“我看過你在《無名》里的表演,你演得還可以。”
“我現在的演技要比那時候要好一些,”顧恩澤的臉上掛出了恰到好處的笑容,“片酬也比那時候要貴一些,錢導應該和你說了,我非常在意金錢。”
鄭導默不作聲,看起來臉皮還沒修煉到家,沒有學到錢導幾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既不能夸下海口表示片酬絕沒問題,又不能全然坦誠直說沒錢。于是,他也只能默不作聲,一副擰巴的樣子。
顧恩澤輕笑了一聲,他的目光劃過鄭導扎起的高馬尾上,隨口問:“你的頭發留了幾年了?”
“很多年,”鄭導似乎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開始拍戲吧。”
“好。”
顧恩澤拍了一整天的獨角戲,搭配著大段大段的獨白,他倒也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只是午休的時候,他正想去取盒飯,助卻端來了一個漂亮的食盒。
“葉青陽讓你買的?”顧恩澤問。
“不是,是場務讓我送過來的,前十番的主演都吃這個。”
“其他演員呢?”
“吃大鍋飯。”
“……”
顧恩澤倒是頭一次碰到這樣差別對待的劇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十一番,明明戲份和十番差不多,但他可以致食盒,自己只能吃大鍋飯,恐怕很難不心生怨懟。
顧恩澤倒沒有什么要出門一起吃大鍋飯的沖動,他只是看了一眼飯盒,說:“把它送回去吧。”
“那您?”助也有些蒙圈,他和顧恩澤相處的時間尚短,還不足以領會到對方的意圖。
“我讓人送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