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每一次生病,你都會很快發現。”
“因為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體。”
杜康用手扶著門框,看起來很想轉身喊傭人,顧恩澤伸手壓住了他的肩膀,說:“我已經喊人去準備藥了,你這個病號,現在應該回到床上休息。”
“那你呢?你陪我一起休息?”
“不啊,”顧恩澤拒絕的由非常充分,“我得去拍戲了。”
“昨天剛試過戲,今天就拍戲?”
“合同簽完了,現在要做正式開拍前的訓練工作,也算是拍戲的一部分吧。”
“可你生病了。”
“小病,不礙事,吃過藥就好了。”
杜康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么正當的由攔人,最后只得故意低頭咳嗽了兩聲,說:“我晚上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好啊。”顧恩澤答應得干凈利落,“沒什么事的話,我該去洗漱了,不然該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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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人在病床上,依然記得給顧恩澤安排了車輛,顧恩澤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行人,竟然有了杜康對他不算差的微妙感覺——畢竟他養杜康的時候,從來不會關注這些細節。
剛把杜康帶回家的時候,顧恩澤逗了他幾天,就想把他送回到他家人身邊。
那時候的杜康是很倔強的,不愿意向其他人袒露自己,不愿意向其他人訴說苦痛,更不愿意向其他人尋求幫助。
顧恩澤簡單粗暴地塞了他一個厚厚的裝滿星幣的信封,對他說:“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吧,不必再陪我再玩什么中二病才愛玩的游戲了。”
杜康拿著信封,抿直了唇線,過了幾秒鐘,才擠出了一句:“你不要我了?”
顧恩澤忙著去出門打高爾夫球,隨口回了句:“我們又沒什么關系。”
——他們的確沒什么關系。
這很殘忍,但又的確是事實。
顧恩澤匆匆離去,回家時,杜康人已經不見了,錢卻沒有帶走多少。顧恩澤數了一遍,發現杜康只帶走了一千星幣,勉強夠個路費,很有意思的是,杜康還給他寫了一張欠條——很正規的,帶著星際居民編號和家庭住址的那種。
也正是因為這張欠條,讓顧恩澤沒有輕易地將杜康這個人拋到腦后。在杜康離開后的第五天,顧恩澤突發奇想,決定去找杜康,將這一沓錢剩下的部分交給他——問就是錢多得燒得慌,閑來無事想做一做慈善。
杜康的家在紫黑星——這個星球的經濟水平不高,旅游業不發達,交通也不太便捷,離蔚藍星也不算近。
顧恩澤下了星艦,又坐了幾百公里的車,車輛終于停在了一棟老式的樓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