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2頁）

汪子蘇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西服，所有的紐扣扣得嚴嚴實實，頭發(fā)也用發(fā)膠固定得絲毫不亂，帶著一款復古的金絲邊眼鏡，整個人顯得禁欲又性，完美貼切了他的職業(yè)——醫(yī)生。

汪子蘇是顧家常用的家庭醫(yī)生的兒子，也是顧恩澤為數(shù)不多能交心的朋友。一年前，汪子蘇報名援助邊遠星球，臨走前找顧恩澤喝了一頓酒，當時的他借著酒勁，送給顧恩澤兩條出路，一是想辦法將杜康送走，送得越遠越好；二是自己想辦法走人，走得越遠越好。

顧恩澤笑著說好，拍著汪子蘇的肩膀說會聽他的話，選擇一條路。

汪子蘇放心地走了，幾個月，他發(fā)現(xiàn)他無法再聯(lián)系上顧恩澤，這才反應過來，顧恩澤這個極端自負的人，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壓根沒聽他的。

——他還是選擇相信了杜康。

“你知道我的，我總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顧恩澤放松了肩頸，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懶散的狀態(tài)，“我年紀大了，不像年輕的時候，那么心狠手辣，舍得對杜康下死手。”

“再說，就算是養(yǎng)一條狗，養(yǎng)十年也有了感情。”

“杜康是個活生生的人，我對他有幾分真心，將心比心，便以為他對我也有幾分真心，多少能放我一馬，叫我們好聚好散。”

汪子蘇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顧恩澤，他明知道這番話糊弄他的居多，卻也免不了有幾分唏噓心軟。

他長嘆了口氣，問：“缺錢么？你這些年胡亂給我打的錢，我一分也沒動，回頭都轉回給你。”

“缺，”顧恩澤承認了，卻又說，“不過有杜康養(yǎng)著我，倒也不用你給我轉錢。”

“你干嘛花他的……”

“不花他的，杜康會更瘋。”

汪子蘇直接被堵住了后半截話，緩了一會兒，才說：“我早就勸過你們，該去看心醫(yī)生。”

“你要不去勸勸杜康？”

“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汪子蘇和顧恩澤并排向外走，指了指自己停車的方向，“你想去哪兒，我開車載你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劇組？”這個問題，顧恩澤第一眼看到汪子蘇后，就想問了。

“杜康在你的手表上裝了定位器，我去你家拜訪，杜康說你在這兒拍戲，我就開車過來了。”

“哦。”

“我以為你會對杜康的行徑感到不滿。”

“沒什么不滿的，”顧恩澤打了個哈欠，“以前我總這么對他，現(xiàn)在他這么對我，都是為了保障對方的生命安全，勉強可以稱得上禮尚往來。”

“敢情你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倒是我白擔心枉做好人了？”

“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