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月島螢開玩笑地問了一句,“谷地也知道嗎?”
“當然知道,”彌海頓了頓,又說道,“仁花姐啊,之前和我說前輩們還是一年生的時候的全國大賽,「雙眼注視著某個人,就像看到星星一樣閃閃發亮,她走之后很久,我才想起來,那個位置應該是月島君吧」。”
月島螢呆愣片刻,揮了揮手,下意識吐槽道:“不可能的,被那家伙盯上三秒就代表你要倒霉了。”
彌海沒有再說話,身量和骨架逐漸長開的少年人在提到存留在各自回憶中的少年女子時,眼中的光芒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晃眼。
她能猜到結果,卻并不代表她不難過。
“月島前輩,人生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彌海真紀認認真真地對月島鞠躬,起身時擦掉眼角的淚,笑著說,“再見,前輩,希望你未來能夠一帆風順。”
月島螢抬手在彌海真紀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再見……你將來可以遇到比我更好的人。”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可月島螢只有一個。彌海忍不住想。
谷地仁花瞅到彌海妹妹鞠躬時,扒著墻角嘆了口氣:“果然失敗了呢。”
山口忠矮著身子站在她身后,同樣扒著墻偷看,少女梳籠束起的發間有淺淡的香氣,和潔子前輩或是黑儀身上的氣味都不一樣。他盯著盯著,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谷地仁花的發旋上,兩年來她也抽條似的長了不少,但對他們而言仍然是相當嬌小。
仁花忽然回頭,驟然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有些驚愕地看著與自己相距不過幾厘米的山口的臉,連忙退開幾步要土下座切腹自盡:“真真真是非常抱歉我還是去死一死吧實在是太失敬了!”
山口慌亂地跟著土下座:“冷靜一點啊谷地桑!”
兩個低伏著身子的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山口撐著墻站起來,很自然地將仁花從地上拉起來。
仁花撓了撓臉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頭對山口笑著說:“也要和山口君道別了呢,謝謝山口君的照顧了,大學要加油啊。”
山口想到原來如此,以后都是不同路上走著的人了。于是撓了撓后頸,沖少年女子說:“再見了,谷地桑。”他羞澀地笑著,宛若三年前的少年般。
山口朝等在門口的月島大步飛速跑去,約莫百米的距離,他只是朝前沖去,沒有回頭看一眼,快到似乎想將過往的一切都甩在身后。
月島螢看了莫名其妙:“打雞血?告白成功了?”
山口臉一紅:“月!才沒有告白!”
“啊是嗎,真是遺憾——”月島對好友的感情生活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你不是一直覺得谷地很可愛嗎?”
山口滿臉通紅地反駁道:“可愛歸可愛為什么一定要說出來啊!偶爾讓它變成遺憾不是很美好嗎!”青春的遺憾啊,以后回味起來可是小學標準作文開頭——酸甜苦辣咸打翻調味品一樣的人生啊。
月島螢一臉笑得微妙地看著山口忠。
山口不甘示弱地嘗試反擊月島:“阿月不是也沒有坦率點好好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