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直起身,盯著黑儀的大衣扣子看:“但是你很重要,對于我來說。”他不想讓她感覺到失落或是遺憾或是不開心,哪怕片刻也不想。
那一瞬間年少時集訓強化隊內那通深更半夜的電話緩慢被從記憶中撕扯出來。少年粘稠沙啞無意識的呢喃,就那樣直白又熱烈地撞在她心頭上。
黑儀笑了一下,說:“我餓啦,去吃飯。”
“好。”影山乖乖地點頭。
出便利店時已經不再下雨,地面shi滑一片,空氣中也看著潮shi清冷的氣息。
影山將黑儀帶到了小店鋪前。她跟著影山走進去,發現大部分都是年輕的上班族在喝酒。
影山和店主打了招呼,要了小隔間。店主瞄見他身邊的黑儀,意味深長地「哦呀」了一聲,弄的影山面上有些熱。
兩人各自點了主食才進入隔間,脫了外套坐下。黑儀見影山熟練地擺弄操控器具,不禁有些意外:“飛雄要烤章魚燒嗎?”
影山點頭。
“啊好久沒吃這個了,”黑儀將垂落的微卷長發綁在腦后,“我來幫你?”
“不用……你看著就好。”影山回答。
學到現在,影山烤章魚燒的動作比當年的黑儀還熟練幾分。剛開始時他弄的手忙腳亂,沒少讓店主哭笑不得。
但談及為何要執意學會自己怎么烤,影山頓了頓,然后回答:“總有一天會讓她吃到的。”她喜歡吃這個。
因為有個職業運動員在,黑儀沒點酒,就著蓋澆飯和壽司吃光了一整盤章魚燒。影山拈著最后一個壽司吃下,問她吃不吃烤串。
黑儀笑著擺手:“不啦,多吃要胖。”沒有職業的高強度訓練做支撐,就沒法肆意享受吃吃吃的樂趣了。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眼窗外的傾盆大雨:“我叫圣臣來開研磨的車來接我們?”
影山點頭,并無異議,只是有些猶豫地等黑儀打完電話才問:“你和佐久早前輩……在同居嗎?”
“啊……”黑儀想影山大概是誤會了什么,“我和圣臣翔陽侑都寄住在研磨家。你不知道吧,他現在是bouncg
ball的會長和職業電競選手,家住豪宅啊。”
“稍微有聽說過一點。”影山本能地松了一口氣。
說到豪宅,黑儀想到將來,有些好奇地問:“飛雄,生涯結束之后你想做什么?”
影山沉默地從墻上拿下掛著的兩件外套遞給黑儀:“目前還沒想過……但在還能打排球的時候,我會謹慎托好每一個球。”
黑儀接過外套,瞇著眼沖他笑:“真是喜歡排球啊,飛雄。”從打排球開始記排球日記,幾乎一天不差,比她記日記還勤。別的孩子從小到大,有炫酷的游戲機和美麗的鮮花,有瀲滟絢爛的青春和五彩斑斕的戀愛,而影山飛雄,從出生時第一把摸到排球后,往后人生中也都充滿了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