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來問老師拿,老師干脆自己來喊你了,對了,還有部分現(xiàn)金,可以去文具店買點文具。”
祝霜降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有錢,還拿到過稿費。”
“留著當零花錢。”張主任不以為意。
幾天后,祝霜降在報紙上看到了洛海市關于自己和其他獲獎學生的新聞,是柳莉?qū)懙模迷溨C的語氣說自己運氣非凡,在決賽門口采訪了兩個小學生,得到了考試題目不難的答案,造成了錯誤的判斷。
沒想到這兩個小學生是全國總決賽的金牌獲得者,精英賽的前三甲,一切非她之過。
接著還有一則關于祝霜降的個人報道,或許是因為出身福利院,可以帶來的話題度很高,這則報道的內(nèi)容比剛才的還長些。
標題寫的很夸張,文章內(nèi)容用孤苦伶仃來形容她,將祝霜降的身世描述的凄慘至極,猜測她爸媽或許因為家庭貧困才會將她丟棄。
接著又提起她身殘志堅,祝霜降:……真的沒有用錯成語嗎?
總結(jié)起來就是她在逆境中都自強不息,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她在福利院平安成長,還能上學讀書。老師的幫助,加上她天生聰慧、勤奮努力,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最后語氣一轉(zhuǎn),說沒有孩子不希望父母關愛,即使有福利院的老師照顧,也會渴望親人,如果她的父母能夠看到這則報道,希望過來帶她回家,還有呼吁廣大市民提供相關線索的。
上面還印了祝霜降的照片,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柳莉來福利院采訪那次給她拍的。
祝霜降看的心梗,直接將報紙塞到了桌子底下。
皮鞋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秦老師大步推門進來,他的目光在班級里環(huán)視了一圈,落在祝霜降的身上停了停,接著看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說話的同學,咳嗽了幾聲,用略微嚴肅的聲音說道:“準備上課了。”
同學們各自回位置上坐好,看著老師將分好了的試卷從各組第一排往后傳,立刻就有人問:“老師,第一節(jié)
課就考試啊?”
“嗯,這份試卷外面來報名的學生已經(jīng)做過了,八十五分以上的就有十七人,九十分以上的八人。”
教室里原來還有細微說話的聲音,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秦老師雙手撐在講臺上,看著所有人說道:“所以,仔細認真的考,不要去想那些跟學習無關緊要的事,先看看自己能不能留下來再說?”
秦老師也不是什么謎語人,考完后在下午上課前就將試卷批改出來了,八十九分以下的十名同學,第二天就不用來了,實際上連下午的課都不用上,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他叫來了柏衡和祝霜降,還有兩個在希望杯上拿到了金牌的同學,“我在奧數(shù)課上教的內(nèi)容,你們其實都已經(jīng)學完了,老師這里有兩個建議,要么拿更高等級的課程給你們自學,不懂的來問我,要么像那些同學一樣可以回去了。”
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但你們不是像他們一樣被淘汰的,而是修行完了,功成圓滿了。”
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起來,另外兩位同學說要回去和家長商量一下,秦老師也很理解,“行,你們回去跟父母說一下。”
剩下兩人倒是可以自己決定,祝霜降道:“我繼續(xù)留下吧,反正已經(jīng)跳到六年級了,也就一年的時間。”
秦老師又問柏衡:“你呢?”
柏衡想了想說道:“我也留下。”
柏景彥和牧佳妍在兒子出生后就為他的性格操心,付出了諸多心血,在這次比賽后有某大學的少年班導師,向他們提出了邀請,說柏衡數(shù)學天賦非凡,一定要盡早、盡快的培養(yǎng),但兩人思慮后還是拒絕了。
他們并不擔心兒子的前途,就算他沒有前途,也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們卻擔心柏衡要是去了少年班,以后只有學習,沒有生活。
一個人要是不會生活,他的人生必定是曲折的,或者長大后花更大的代價,去重新找回該怎么生活。
而且柏衡現(xiàn)在跳級已經(jīng)夠快了。
秦老師很親近的對他們笑了一下:“好,不過老師講的內(nèi)容你們可以不聽,我會另外給你們布置作業(yè)的,也可以做其他事。”
于是上課前,柏衡直接拿出了新磁帶遞給了祝霜降,又推過來一本新的,有關法語練習的課本,“剛好可以在一節(jié)課內(nèi)聽完。”
祝霜降默默的接過,又拿出了柏衡今天早上剛充好電給她的錄音機,兩人便開始繼續(xù)學習法語。為了不吵到其他同學,要是遇到什么問題,或者想要說話,直接用紙條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