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見到黃老師時,祝霜降急著聽后續(xù),青花大魚盤啊,光是看到前面兩個字時,是不是就想到了什么?黃婷婷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是民國時期我們市的一處民窯燒的,三十年前他們的老板還被罰掃大街呢,現(xiàn)在他兒子又重新開起來了,成立了一家陶瓷制品公司,還叫以前的名字。”
“我姥姥當初整套買回來的,摔碎了幾個,家里還有好多,每個后面都印了廠名,和現(xiàn)在新公司用的標志一模一樣。”
好在黃婷婷也沒有過什么一夜暴富的想法,剛開始發(fā)熱的頭腦早就冷靜下來了。她姥姥姥爺雖然文化不高,但也不至于沒見識到把古董當餐具用個幾十年。畢竟稱得上古董的,肯定是有來歷的,要么是家里傳下來的,要么是外面收來的。
當然,要是你身處農(nóng)村,可能是地里、河里、山里撿來的,它們的命運如何就要看撿到的人如何處理了。或者像基建大開發(fā)那樣,挖著挖著就把古代某人的墓室挖出來了,可能還層層套娃,下面疊了好幾個。
不過黃婷婷還是對祝霜降的提議產(chǎn)生了些許興趣,她將家里有的票證收集起來,裝訂成一個大冊子,沒有的便和身邊人置換,還勸大家一起收集,怎么也是個紀念。
“說不定幾十上百年后,就是古董了呢?”
聽到的人哈哈大笑,“幾十上百年后,我本身就是古董了,后人還不如來研究我的尸骨。”
黃婷婷冷靜的說:“可是我們國家推行火葬,燒過之后的那點骨頭,應該研究不出什么吧。”
當時的場面自然是冷場了的,好在飯已經(jīng)吃完了,黃爸爸和黃媽媽當即把她趕回房間去了。
隨著新的開學季到來,年紀最大,沒有考上高中,完成了義務教育的孩子們就要離院了。他們年滿十六歲,福利院不再承擔撫養(yǎng)義務,給他們發(fā)了十個月的生活費,接下來就要自謀生路了。
聽說前幾年只發(fā)三個月的生活費,也沒有初中畢業(yè)后兩個月的社會培訓,直接就將他們推向了外面陌生的世界,現(xiàn)在好歹還有老師來給他們講課。
祝霜降跟著到了年齡要去上小學的小伙伴們一起領了書包和文具用品,女生的是一個橙色帶著印花圖案的新書包。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在食堂吃完早飯后就排隊去了學校,期間還過了兩個紅綠燈。
這路是新修好的,紅綠燈也是,站在路口,老師對他們說以后要怎么過馬路,紅綠燈兩邊還有帶著紅袖套,揮舞著小旗子的大媽在指揮行人,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就被攔下來罰錢。
祝霜降就看到了一個三十左右,穿著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的男子因為闖了紅燈被攔下,掏出了五毛錢遞給了她,還找回來四毛。
真是新穎的創(chuàng)收方式!
走在人行道上,路過了三個圍著施工的工地,兩條翻修的馬路,一個蓋得差不多的高樓。到處都有汽車機械切割機轟鳴施工的聲音,加上人來人往,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噪聲污染是沒人管的,能管的只有自己的耳朵,祝霜降捂住了耳朵。
差不多十五分鐘,大家到了蓮花小學。
你以為的小學開學是學校做好了歡迎學生的準備,到處有橫幅,路牌,志愿者老師帶你們熟悉校園。教室里也干凈明亮,講臺扎了氣球鮮花,桌上擺了卡片歡迎新入學的一年級小朋友嗎?
不是!是抹布掃把拖把分配到各個頭上的打掃任務,家長們圍著老師交學費,對孩子被分配了勞動任務并沒有覺得不對,離開前還囑咐孩子好好聽老師的話。心寬的也不看看孩子在哪,交完錢就回去了。
福利院孩子們的一切事項,自然是由帶他們來的老師負責處理的,蓮花小學和隔壁的蓮花初中一直是他們的合作學校,所有的流程都有照例,按規(guī)則辦事就行。
一年級七個班,每個班50個學生,祝霜降和福利院另外五個小朋友都不在一個班,她接到了擦桌子的任務,和其他同學在老師的指揮下干的熱火朝天。
期間在洗抹布的過程中認識了廁所和洗手池的位置,哪怕中途迷路繞了一大圈才返回,也沒人覺得不對。因為倒垃圾的兩個男生已經(jīng)消失快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她終于明白搞衛(wèi)生的時間為什么是一整個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