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困了就先睡覺了。”祝霜降回道。
“哦。”
另一個小朋友則大聲的回答:“不對,因為她要死掉了,我媽媽就是一直都不醒,我爸爸說她死掉了。”
“什么是死掉。”
“死掉就是一直不醒。”
“可是她已經醒了。”
很顯然這位小朋友的腦子已經陷入了混亂,她結結巴巴了半天,祝霜降替她做了回答:“那就說明我沒有死掉。”
她松了一口氣,對著祝霜降露出了笑臉:“對。”
護工阿姨收拾好了的床鋪,將桶暫且放到一邊,讓她們拿起自己的牙刷牙杯和毛巾,到走廊上排好隊。和對面的四個小男孩一起,前后兩個護工領著他們,“走,去刷牙洗臉。”
牙膏是鐵皮的,在每個人的牙刷上擠了一點,阿姨們顯然對孩子們的性情都比較熟悉,有讓自己刷的,有的根本不讓手碰水,祝霜降是新來的,自然是她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見她牙杯里的水一點都沒濺出來,刷牙認認真真,上下左右比她們大人刷的還仔細,下了結論,“這孩子好帶。”
祝霜降刷完牙,護工阿姨將洗臉的毛巾擰干遞給她,里面兌了熱水,還是燙的。她接過來攤開熱氣散了一些,上下左右狠狠擦了臉蛋,遞回去道:“能再來一遍嗎?”
她昨天歷經風霜,要是一個人在家里,洗澡都要打兩遍沐浴露,阿姨接過搓了下毛巾,又遞給她。
祝霜降小孩身大人心,起床洗漱自然是快的,其他的可實實在在是小孩。大部分很乖,也有兩個吞了牙膏笑嘻嘻的孩子,護工也不說他們,洗了杯子后直接開始給他們洗臉。
除了她,別的孩子都由大人洗臉,祝霜降的目光漸漸發直,因為她發現,阿姨們直接用一盆水,洗了他們所有孩子的臉。
頂流
洗漱完,她恍恍惚惚的跟著排好隊,回房間放完牙杯牙刷,被領著去食堂路上問:“阿姨,為什么我們洗臉只用一盆水?”
阿姨不明所以:“用一盆水有什么問題?”
祝霜降解釋道:“不是應該每個人一個臉盆嗎?我看到房間里有格子,我們可以把臉盆放里面,我們自己洗。”
阿姨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話:“等你們七歲,七歲住到二樓,就能自己洗了。”
“可是這樣很不衛生,如果孩子生病了容易傳染。”祝霜降還想爭取一下。
阿姨笑了:“你這個孩子懂得倒是多,還知道生病了會傳染,但不是每個孩子都像你一樣能自己洗臉的。孩子們可擰不動毛巾,你不是也擰不動嗎?別到時候濺一身水。”
此刻另一個阿姨說話了:“小姑娘,現在已經很好了,之前所有小孩不止用一同個臉盆,還用同一塊毛巾。”
她看了祝霜降一眼,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你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祝霜降瞳孔震驚,也察覺到了她們的不耐煩,閉上了嘴。
就像房間里的床一樣,食堂有部分桌椅也是定制的,專門給小孩子用,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祝霜降看到了別的年紀的孩子,年紀較大的不需要護工照看,或零散或有著各自的小團體,只有他們這邊被大人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