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不讓我檢查一下,我怎么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呢?”貓貓多半都是壞脾氣,生了病的貓貓更容易發脾氣,面對暴躁的病患或者病患家屬,懷特小姐習以為常,隨爪就將塞西莉亞的爪子抖開,“不過,你哪來的貓?”
“就是我的貓!”塞西莉亞一邊忍不住想催促,一邊又疑心醫生不夠靠譜——是貓就不會太靠譜,“是我自己生出來的小貓貓!”
“你說這是……”懷特小姐勾住毛絨貓貓睡衣的一角,將團在里面的幼崽抖落出來,“貓?”
“喵嗷——”塞西莉亞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全身灰藍色的毛毛都炸開了,整個兒一怒氣騰騰的毛球飛彈,恨不得下一秒就打在白貓醫生身上。
“淡定、淡定……”懷特小姐的爪子在鎮定劑上抹了一下,然后按在了塞西莉亞的額頭上,“王后殿下,您的……嗯,姑且這么稱呼吧……您的小貓很健康,她現在睡得正香甜著呢,您也不會愿意吵醒她的吧。”
是的,“她”。
扒掉了毛絨睡衣,幼崽身上還裹著一件尿不shi,懷特小姐已經勾著邊緣飛快地鑒定過了,這是一只雌性幼崽——但對于她是否是貓,懷特小姐暫且先打上一個問號。
懷特小姐用白色的毛巾,裹住了滑溜溜的“小貓”,免得進一步刺激到家屬。
而塞西莉亞將信將疑湊過去:幼崽的身體在呼吸中起伏著,恬靜又安詳,即使禿毛也一樣可愛。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從幼崽身上傳來,終于讓塞西莉亞重新安定了下來。
塞西莉亞憂心忡忡:“所以,她為什么禿了?”
“呃……”深知不要和貓貓講道理,能忽悠就忽悠的白貓醫生,嫻熟地開始了自己的胡說八道,“確實,全身脫毛在自然狀態下十分罕見,但卻并非完全不能實現。當我的患者有必要進行大規模脫毛時,我會為他們注射某種特定的酶,等到脫毛酶發揮作用,我們便能像脫毛衣一樣,將一整片的貓毛從患者身上脫下來。”
塞西莉亞既驚詫,又警惕,那雙圓溜溜的藍眼睛仿佛在說:你怕不是一個做非法貓體實驗的黑醫生?
懷特小姐翹著尾巴,不耐煩地晃動了兩下:“這不是什么暗黑發明,好嗎?在紡織工業上,這很常見,您的毛巾、毛毯,甚至是玩耍的毛線球,所有一切綿羊毛制品,或許都是使用這種方法脫毛的。“
“咚咚。”貓國王奧斯丁威嚴地敲了敲門,他可能是整個白銀星上,一只爪子數得過來的會敲門的貓貓之一了。
這只年輕的貓國王,是一只巨大的、純黑色的緬因貓,稍長的方臉讓他看上去比別的貓族都老成得多,也嚴肅得多,仿佛隨時都板著臉一般。
但就像貓王后塞西莉亞,外表看上去甜美又溫柔,其實是一只虎里虎氣、有時候略憨有時候又超兇的貓貓;貓國王奧斯丁不茍言笑的毛皮下,有一顆細膩又敏感的心,是一只表面沉穩實則內向羞澀的大貓。","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