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著舔著,塞西莉亞覺得舌頭的觸感不太對。
幼崽也覺得不太對:梳子一樣的軟刺刮著“它”的頭頂,還把“它”的腦門給弄得shi噠噠的,怪叫人難受的。
幼崽擰著小眉頭,不解地抬起頭,對上一雙驚恐的、銅鈴大的貓眼!
——幼崽的腦袋被她給舔禿了!一整片的毛絨絨就那樣直接從腦袋上滑了下來,只還連著脖子那一塊兒的毛皮,死氣沉沉地耷拉在幼崽的肩膀上!
——天了嚕!她到底對幼崽做了些什么!!
——這簡直是恐怖片現場!!!
塞西莉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口叼住了幼崽,向貓王宮的方向狂奔而去,卷起身后千堆雪。
一張血盆大口,包裹住了自己……唔,對于人類來說,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恐怖片。好在這只幼崽,是一只大心臟的崽兒,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卷在了貓嘴里,卡在尖牙之間的空隙中。等“它”反應過來之后,貓也沒將“它”吞進肚子,反而是奔跑的動作一顛一顛地、把幼崽未完待續的困意又給喚了回來。
貓嘴外邊掠過的小風,吹得幼崽有一點兒冷。“它”打了個哈欠,干脆往毛絨睡衣里縮了縮,裹著睡衣鉆得更深了一些。
塞西莉亞卻是心急如焚,如離弦之箭,硬生生在白雪上劃出一道筆直的線。
遇到石頭就從石頭上踩過去,遇到樹木就從樹杈子之間竄過去,貓王宮的正門她是從來沒走過的,踩著圍墻上的蒺藜也不覺得爪子疼,跳到了房頂,砸碎天窗直接跳進了屋。
因為塞西莉亞有不走正門的習慣,貓國王才特地在書房裝了一扇天窗,卻也沒見過她直接砸掉天窗的,嚇了一大跳:“塞西……”
然而貓王后不僅沒有停下來,還直接從貓國王的腦袋上跳了過去——不踩上去都算給了面子,畢竟他橫在了天窗到門口的直線上。
“醫生!毛!毛掉了喵!!!”塞西莉亞把幼崽懟進白貓醫生的懷里,喵喵直叫,“都禿了!”
“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掉毛雖然掉得比較多,但也不至于禿……”白貓醫生打了個呵欠,舔舔自己的鼻子,說話說到一半,才注意到自己懷里的小東西,“……這是個什么東西?”
“是我的貓!”塞西莉亞急得團團轉,偏偏貓醫生還慢條斯理地舔了下爪子尖尖,然后伸爪去勾那件毛絨睡衣。
塞西莉亞一爪子按住貓醫生的爪子:“懷特小姐!!!”
“做什么?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不讓我檢查一下,我怎么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呢?”貓貓多半都是壞脾氣,生了病的貓貓更容易發脾氣,面對暴躁的病患或者病患家屬,懷特小姐習以為常,隨爪就將塞西莉亞的爪子抖開,“不過,你哪來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