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朝坐在床上,在腦海拼命搜索可用的咒語,只恨平時不努力,用時才知腦袋空。
想起一句引雷咒,那咒語是趙元鹿曾念過的,若是能引來天雷,趙元鹿在外定會看見,追著天雷找來不是難事,想到這里紀春朝坐正,鄭重念出天雷咒,雷是沒來,火倒是自一旁躥起,火苗順著床幔向上躍,紀春朝驚呼:“天雷呢?”
忘記趙元鹿說過需配合靈力一起使用。
房間唯一水源是桌上的茶水,火勢越來越大,紀春朝想跑到門邊,門被鎖住,紀春朝胡亂念起咒語,沒有一條有用的,眼看火就要燒到身上,紀春朝用力撞向門,門從外面打開,戴著面罩的男人沖進來,護著紀春朝往外沖,火蛇緊跟而上,火點然面罩男人的衣服,沖到院子,紀春朝趕緊扯下石桌上的桌布替他撲火。
火撲滅,靴子幾乎全燒輝,紀春朝指著他的靴子:“你的鞋燒成這樣可以脫了,看看傷的重不重,你應該不是人吧,你們有治傷的方法嗎?剛才謝謝你了?!?/p>
男人脫下靴子,露出兩只腳,左腳五根腳趾,右腳七根。
紀春朝猛然抬頭,一個大膽的設想浮上腦海:他是判官。
從地上找來樹枝塞到男人手里,男人接過,本能的抬手,在手里比劃著,那動作,分明跟紀春朝初見判官時執判官筆在命薄上銷筆的姿勢無二致。
紀春朝在地上寫:“你是判官?”
男人依舊定定站著。
想起曾在爺爺的書房讀過一本舊書,書里寫著“判官崔畔,名玨,乃隋唐間人”,紀春朝試探著寫:“崔玨”。
那人眼睛動了動,手跟著不受探的做著執筆的動作,紀春朝叫出他的名字:“你是崔玨,你是判官,我
黑袍
“抓我來的人一身黑衣,我沒看清他的臉,那天,我去一個村子收魂,生死薄顯然死者86歲,這種壽終正寢的老人魂魄最好收,他們幾乎沒有太多執念,我站在門外,死者魂魄遲遲不出,透過大門,里面家屬哭成一片,我從大門進去,一靠近死者,一股巨大的靈力壓得我不能動彈,頓感不秒,這種壓迫感我至少兩千年沒有再遇到過,上一次遇到還是趙元鹿?!?/p>
“死者的魂魄從身體里坐起來,猛地抱住我,拽著我往他的身體里鉆,待我想抽身已然來不及,身后,有人用法器扎入我的脖子,匆匆一瞥,我只看到一個黑色身影,那黑影將我封在老者體內,搶走生死薄判官筆,自從,我失去意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