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發出抗議:“我不是桶,我是喇叭花。”
樹抖落樹葉,“你就是桶,喇叭花你倒是開花啊!”
“我就是喇叭花,花干死了,花籽還在啊,我聽到的歌聲,都是開花的時候學會的。”
樹:“行吧,那你就算喇叭花桶,反正你現在跟桶成為一體,再也開不出花了。”
趙元鹿打斷喇叭花與樹的爭吵:“你們倆誰來說說,這歌是哪里學的?”
樹和桶異口同聲:“新嫁娘啊。”
“哪里的新嫁娘?”
樹:“不知道,我又不能移動,她的轎子有時會經過這里,經過的時候她會唱歌。”
桶:“我知道啊,她住西山的湖底,之前蜜蜂告訴我的。”
紀春朝沒那么害怕了,蹲下來對著桶:“那個,桶小姐,不對,喇叭花小姐,這里為什么不能照鏡子啊?”
“照鏡子會變丑,不要偷偷照鏡子哦。”
紀春朝站起身,攤手:“好像問了,又好像什么都沒問出來。”
趙元鹿攬著他的腰飛回二樓:“那就先睡覺,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說。”
隔天一大早,紀春朝站在窗前伸懶腰,樓下的豆漿油條小攤剛開張,小攤邊上放著折疊桌子,幾個戴著口罩的人坐下吃早餐,口罩拉下,紀春朝看清他們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塊黑色的類似胎記的東西。
“趙元鹿,你快過來看看。”
趙元鹿靠在窗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塊黑色的印記。”
“會不會是巨形痣?”
“七個人吃早餐,五個人帶著黑色印記,痣的話沒那么巧。”
趙元鹿帶著紀春朝下樓,要了兩份豆漿兩根油條,坐到桌上,還沒等他開口問,先前幾個吃早餐的人瞬間四散。
趙元鹿反手指著自己:“我有那么嚇人?”
“有點。”
吃完早餐回樓上,大堂內,王子玨正哭嚎著:“你們快幫我報警,鄭宏峻真的不見了。”
趙元鹿上前:“出什么事了?”
王子玨抽噎著:“鄭宏峻不見了,我找不到他。”
林鴻剛下樓,似乎還沒醒,“你們不是昨天吵架嗎?大家都看著他走了。”
“不是的,以前我們也經常吵,他會在生氣的時候離開,氣消會回來找我,可是昨天他一晚上沒回來。”
林鴻:“是不是被你氣狠了,男人有時候挺要臉的。”
“不會的,以前我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認過錯,昨天他一直不找我,我越想越覺得是我的錯,給他打過去,剛開始打過去電話是通的,但沒人接,后面再打,直接關機了,他有工作,不可能關機。”
紀春朝安慰:“要不再等等,說不定他在哪睡著了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