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到會客室主位,纖細的手腕輕輕一轉:“嘯天,看茶。”
背著何暢的男人看呆了,口水滴到地板上,察覺失態的男人將何暢放到椅子上,對著女人拱手:“還請大師救我這可憐的小外甥一命。”
女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男人周身寒氣,紀春朝本能的往一邊站,男人拿著文件夾,翻開,拿起筆:“姓名,生辰八字。”
何母哆嗦著一五一十交待,跪在女人面前:“大仙,我兒子這是被什么附身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阿姨,他沒有被鬼附身。”紀春朝忍不住道。
女人端起茶杯,目光淡淡掃過紀春朝:“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紀春朝握玉璜的手更緊了:“紀春朝,我是何暢同學。”
“紀同學,他最近可有反常之處?”
紀春朝將何暢近日行為一一復述,女人風情萬種地揮了下手,黃嘯天抱著一面鏡子放到會客廳正中央,女人端起茶繞著何暢走了一圈,緩緩靠近何暢,輕輕挑起何暢下巴:“再裝睡可就不禮貌了哦,你希望我溫柔點叫醒你,還是粗暴點?”
何暢沒動。
猝不及防的,女人向他潑了杯茶,何暢被燙得睜開眼,一旁的何母剛想上前,被黃嘯天攔住。
何暢四下張望,找準大門方向往外跑,西裝男人大手一揮,門“砰”一聲關上。
鏡子變大,繞著何暢來回轉圈,何暢被圍在鏡子當中,先是抱著頭喊媽媽:“媽媽,媽媽,我是暢暢,媽媽,我痛。”
接著,他左手抓著右手,一臉兇狠,揮著拳頭砸向鏡子:“我才不怕你,我何順天不怕地不怕,你能把我怎么樣。”
紀春朝聽著,很小聲對玉璜內的趙元鹿道:“他的兩個靈魂都有名字,何暢是溫柔的,何順是驕縱的那個。”
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落過來,抬頭,沒有一個人看向這邊,何母依舊跪著哭喊,男人呆在一邊,七殺館內三人全都看著對著鏡子分裂的何暢。
何暢又變成橢圓腦袋,悲切地對著何母:“媽媽,是我,我是暢暢,十歲那年我發燒了,我打電話給你,你說你在忙工作不能回來,打給爸爸,爸爸說在出差,讓我多喝水,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躺啊躺啊,我是那么孤單,那時我想,要是有人能跟我聊聊天就好了。”
“然后,他出現了,他對我說,你們都不要我了,你們嫌棄我是個累贅,他說沒有人愛我,我說有的,你們愛我,堯哥哥也愛我,可他卻說不是,就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會找我,我不信,我跟他吵,他說,那就驗證下,讓我把身體借他幾天,我實在太困太累了,我也想知道你們愛不愛我,我想知道在我消失后你們會不會找我,于是,